一道青岚色的剑锋就这么突兀地、悄然地、出人意料地挡住了那道纵横剑意,而后轻描淡写地将它击散了。
谁也不知道阿格莱亚从何处来,一身青岚甲的她,就如同鬼魅一般降临在这战场之上。
艾尔文惊得长出了一口气。
若是没有阿格莱亚的出手,方才艾尔文与奥妮安、岚姻等人已经命丧当场了。
布剑神深深地望了一眼阿格莱亚手里那柄“风寿”,无奈地叹了口。他想到当年自己那弟子,就是和这剑的女主人纠缠不清,最终闹得生死不明。
阿格莱亚倒是没有往常与高手对决的欣喜,她望向布剑神的眼神里只有冷漠。
“你还没死啊。”阿格莱亚足尖一点,从城头一跃而出,转瞬来到布剑神跟前,身形快得没人的眼睛能跟得上。
这世间敢对剑神说这种话的,也只有阿格莱亚一人了。
下方的兑白听了这话,身上冷汗涔涔。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对布剑神如此不敬。
“我这身老骨头还能熬几年。”布剑神淡淡说道,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
这下让兑白有些不明所以。能让布剑神这般说话,显然这女子有着和他相近的实力才行。直到此刻,兑白才开始对这个女子的身份有了一丝怀疑。现在他明白过来为何父亲在临行前要交代自己关注一下这个女剑客的身份。因为这人和当年那个与他大哥相爱相杀的女子似乎有些相像。虽然身形不大一样,可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他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他开始好奇,那银质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何人。
“那我便只好送你一程了。”阿格莱亚行事极为干脆,手中那柄风寿流光一转,横生递出一剑。
布剑神倒也丝毫没觉得意外,凝起两指挥出一道剑气,挡在了那风寿前头。
“这二十年,你倒是进步不少。”布剑神平淡说着,既没觉得欣喜,也没觉得威胁,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说罢两人被各自的剑气震开,各退开数丈。
“你的得意弟子死了,死在我手下,你也会是一个下场。”阿格莱亚冷笑着说道。
一直波澜不惊的布剑神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波动,“你把他如何了”
“过了二十年了,才想起来追问吗可真是师徒情深呢。”阿格莱亚极为刻薄地奚落道。
听了这话,兑白和身旁的子木老人相视一眼,这下两人都明白过来这女子的身份了。
“可是,她与大哥不是都葬身在那霍奇山谷里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兑白暗想着,“如果她还活着,那大哥会不会也。。。”
“当时我虽然不看好你们,但是从未从中阻挠过。不过看你现下的样子,我有些后悔当年让他去那山谷里寻你了。”布剑神摇了摇头,颇有些自责地叹说道。
阿格莱亚瞟了一眼布剑神手里那柄“逍遥”,不禁忆起当年那人,那剑,那满山风雪。
再绝情的男子也有心软的时候,再痴情的姑娘也有狠心的时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