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朞变貌失色道:“不好,它还未死”
陈朞变貌失色道:“不好,那魔物尚在”
含光子神色一凛,瞬身疾行上前,却哪知秦寰宇已有防备,反手向后一拽,修长有力的手指便抵在了揽月玉颈之间,呈胁迫之势。
“皆莫妄动,否则我便宰了她”那魔物用秦寰宇的声音说出最狠戾的言辞,胁劫恫吓。
含光子摸错手足,慰荐抚循道:“好,好,你休要血气斗狠,有话尽可相商”
“相商”秦寰宇猩红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厌恶,鄙弃不屑。
“寰宇”揽月仰首侧目而视,同样跃动的心跳,同样横阔的胸膛,同样馥郁的甘松气息,却判若两人。
秦寰宇怒目如电,切齿道:“方才那老头竟然仗着自己一身枯焦萎谢的万年朽骨便想钳制于我,岂不知以他颈项枯瘦之身不自量力,活该死于非命,咎由自取”
说罢,秦寰宇仰天长笑,狂野不拘,残佞寡绝之气泄洪般轰出,激起狂风怒号,猎猎作响。
“你”綦灿灿手执风狸杖横举当胸,气不可耐,恨不得此刻便冲天而去,直取秦寰宇的咽喉。
“灿灿不可”綦灿灿左右两侧各自响起一声呼喝,穆遥兲和卜游双掌相交,挡在她的面前。
綦灿灿陡地转身,疾退两步,挥袖甩开二人,怒急攻心道:“拦我作甚我要为师父报仇”
穆遥兲骇然道:“你且清醒一些,暂不说揽月还在他的手里,就说力量悬殊判若天渊,亦不可履险蹈危啊。”
卜游亦道:“没错,况且兴魔作孽的是那魔物,承载的却是秦寰宇的身体”
綦灿灿嗔目扼腕,已完全被柏树仙之死、以及秦寰宇的出言不逊而激怒,耸眉戟指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你们能冷眼静看,那是因你等同柏树仙形如陌路,故而不受羁绊。可他是我綦灿灿的师父,我可不会投鼠忌器”
“这”穆遥兲解释不及,綦灿灿已然飞身而上,迅捷无伦。
一时众人悚息凝神,身心禁不住皆是一凛,捏了一把汗。
对面秦寰宇以其傲视天地的强势,狞笑着看着送上前来的猎物,摧动内力,霎时掌心正中出现一团暗火,熊熊灼烈。
殷揽月面色惨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魔物心思狠绝,揽月纵然不会让它伤及綦灿灿分毫。
风狸杖的青芒逼近,映得人脸上青凌凌的鳞浪交错,碧波炳幻,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人急计生,趁綦灿灿尚未陷落计中,揽月反手抓住秦寰宇的手臂,闭上眼睛引颈狠狠咬了下去。
紧跟着便听到魔物发出一声惊喝,凶恶的嘴脸暴露无遗。
旋即揽月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形一闪,被人拽着发髻离地提起,下腹宛如被人施展了拳脚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人狠狠甩进夜空,疼痛不止。
“揽月”
好在揽月的心思并未白费,綦灿灿躁中有静,及时察觉了秦寰宇的意图。
只见她力发腰间凌空一个乌龙盘打,回身翻腾退却至相对安全之处,与秦寰宇临风相对而立。
含光子一祭拂尘,拂子溪流般滔滔湍急,适时缠绕在綦灿灿周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