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临转头,一名暗卫转身迅速消失。
苏云珞伸手拍了拍君墨临的肩膀,十分欣赏君墨临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只可惜
转身。
苏云珞走到眼前那密麻的兄弟们面前,风拂来的时候,卷起他身上那沉沉的伤意,苏云珞强忍着难受,朗声道。
“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落落回京之后,会马上建一个新的村落,把你们家中的孤寡老人、妻儿,只要他们愿意,都会接到新的村子里来,我们苏家,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劳作,一起创造新的生活。”
端起一杯酒,苏云珞鞠躬,随后倒在脚下的大地上
“风雪山上,人人都有墓穴,人人都有墓碑,就算你们的儿女将来大了,想要过来拜祭你们,也不会弄错,我会好生安葬你们,还请诸兄弟的英灵护着我们,一起继续镇守边关,也请兄弟们护着浴火关的百姓,安居乐业。”
第二杯酒,再度倒下,握着杯子的手,早已颤抖不止。
“浴火关的父老乡亲,此生能与你们为邻,是我们苏家军之幸,这一战,若不是你们相助,我们又岂能全身而退,让你们牺牲,实非我们所愿,在此苏云珞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第三杯酒,敬向天地,倒在地间,酒瞬间融入地下,似乎被喝了一般。
狂风一下子卷了起来,尸体身上的衣裳有些拂动,像是他们也在回应似的。
远处。
那些处理自己亲人的老百姓听着忍不住哭了起来,老人家抱着自己的儿子,女人抱着自己的丈夫,孩子抱着自己的父亲
悲伤不已
可他们在听到苏云珞的话时,依然没有忘记一个个起身,朝着苏云珞跪了下来。
可他们哪里还能受这些大礼。
苏落落和君墨临、苏云珞急忙上前,将她们一个个都扶了起来。
苏落落擦着老太太的泪,轻声道。
“大娘,我受不起这礼,是我们该谢谢你们,生了这样英勇的儿女,我在战场看到了他们不顾生死的模样,也看到了他们受伤都不退缩的英勇,他们都是英雄,我会告诉世人,他们都是英勇不屈的好儿郎。”
老太太和妇人哭得身体虚软,一度站不稳,听着苏落落的话,妇人抹着眼泪上前,握着苏落落的手哭道。
“公主殿下这般说,民妇心中万般欣慰,亦无怨无悔。”
她的丈夫是英雄,她的儿子将来可以很骄傲的诉说这一切,她们家光宗耀祖,她们亦抬得起头做人。
“公主殿下。”老太太亦上前,苏落落急忙扶住了她“这仇得报哇”
老太太泪水纵横,苏落落抱紧了她,红着眼睛点头。
“我会的,大娘,这仇我铭记于心,我会杀尽叛贼,也会踏平天璃。”
“虎子哥哥说他长大了要跟苏将军,我也要去。”
孩子捏着苏落落的袖子,仰头时,肿着眼睛嚷嚷,父亲从小就教导他们要学会保家,学会卫国,不让别人欺负进来,要向苏大将军、二将军学习。
“好,你叫什么名字”
苏落落俯身轻抚着孩子的头,孩子拍着自己的胸脯。
“我叫二壮,他是我爹。”
二壮指着地上的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说完就哭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爹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嚷嚷。
“爹爹,二壮长大了,二壮以后会学爹的样子照顾娘亲,照顾祖母,长大了也会上阵杀敌,替爹报仇。”
君墨临看着这一幕,眼底的戾意几乎要翻了天。
踏平天璃,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上前。
俯身温柔地将二壮抱了起来,拍着他的背。
“那你一定要吃好、睡好,还要锻炼身体,让自己长得又高又壮,以后上阵只杀敌人,不能让敌人近自己的身。”
“好”
二壮哭着应了下来,老太太和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懂事,亦是哭得无法自抑。
苏落落眼泪轻滑,看着眼前这一排一排的壮观,她一步一步走在他们的中间,一步一步留过自己的痕迹。
她要走了,要回去做该做的事情,这些哥哥们,她会铭记一生。
端起酒。
迎着微寒的风,抬眸看向天空时,天空竟下起了细密的雨珠。
苏落落鼻头发酸,喉咙疼痛,未语,泪先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