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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处置(1 / 2)

南宫玥沉默了下来。紫you阁 om

萧霏说白马的症状是误食了紫萱草,因而才会突然受惊狂奔,理应不会重病而亡。而在宫里的时候,她也亲眼看到,白马已经被安抚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异样,怎么会突然急病暴毙呢?而且,那个畏罪自杀的小太监,还有被活活打死的副总领太监

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这会是韩凌赋所为,还是

宫闺之争素来血腥,五皇子即是嫡子,也是太子最有力的人选,却偏偏年纪最小,余下的几位皇子、皇子的母家,甚至一些想要争从龙之功的朝臣恐怕都不会轻易安份下来。

太子一日未定不,就算太子立了,王都也不会太平。

“继续查。”南宫玥抬眼,毫不犹豫地说道,“世子现在不在王都,我们帮不上他的忙,但也不能让王都的事去拖他后腿。这件事既然有疑点,就查个清楚,以免将来不慎被牵连”她顿了顿道,“掌局永远比控局来得重要。”

朱兴郑重地抱拳应是。

南宫玥轻轻地揉着额头。

上一世,皇帝因为在那次春猎时被猛兽所伤,一直缠绵病榻,对朝政的掌控力比现在更加糟糕,大裕内忧外患,战乱频发。韩凌赋一无竞争对手,二有强大的支撑,最终在乱局中脱颖而出,顺利被册为太子,并且登基。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多一世的阅历已经没有办法帮到她在这乱局中安身立命。

在萧奕没有回来前,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而接下来,宫里就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御马监总领太监一口咬定马养得很好,没有生病,但皇帝在气头上也懒得听他争辩,直接让他在慎刑司服役了事。皇帝性子温和,对待宫人们很少有打杀杖责之事,就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总领太监捡回了一条命的时候,他却在慎刑司畏罪自杀了。

一个太监死了,而且还是畏罪自杀,谁也不会在意。

皇帝在知道他畏罪自杀后,便开恩把御马监干活的太监全都放了出来,不再追究。

五皇子的惊马之事不过短短两日就划上了句号,一切仿佛归为了平静,唯有二皇子因为折了胳膊,还卧床不起

自打从宫里回来后,南宫玥就闭门不出,好好休息了几天养精蓄锐,这才命人备车回了南宫府。

她的朱轮车还没进府,柳青清和黄氏就接到了消息,急忙赶到二门处相迎。

“三姑奶奶,你可终于来了!”

黄氏热情地上前迎着南宫玥,喜笑颜开。她就知道,那一日南宫玥虽然拒绝了,但以南宫玥的脾气还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她的琳姐儿可是南宫玥的亲堂妹,这桩婚事若是不成,南宫玥也要跟着一起没脸。

南宫玥嫁得是堂堂镇南王府,她也要自个儿惦量惦量分寸。

所以,她必然会帮着琳姐儿促成此事的!黄氏的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心想:南宫玥太会装模作样了,亏自己还提心吊胆了好几日。

柳青清也上前与南宫玥见了礼。

那日南宫玥命人传话回来的时候,柳青青就已经知道她今日会来,因此并没有意外。

这件事一直拖下去没脸的只会是南宫府,必须得赶紧解决了才行。

柳青清和黄氏迎着南宫玥到了花厅,这才刚坐下,就听外面传来一片喧阗声:“四姑娘!四姑娘,奴婢”

南宫琳不顾丫鬟们的阻拦走进了花厅,目光率先便落在了南宫玥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羞辱。她外强中干地挺起胸膛,然后看向黄氏道:“娘,我们不需要求她的!”这个“她”指的正是南宫玥。

南宫琳咬了咬下唇,心中既屈辱又不甘:凭什么南宫玥可以赐婚镇南王世子,南宫琤可以嫁建安伯世子,轮到她,就要她自己殚精竭虑才能嫁给广平侯的嫡幼子!反正她做也做了,她就不信南宫府会对自己置之不理!

黄氏对女儿的嘴硬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

黄氏正欲把话给圆过去,却听南宫玥已经淡淡地开口道:“四妹妹,做任何事,都要承受起后果,你有否想过要是广平侯府不愿迎你入门,你该怎么办?”

南宫琳只觉得南宫玥句句带刺,意有所指。她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已经是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说道:“三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非是有意抢二姐姐的婚事。偏偏那一日正好蹿出一只野猫把我吓了一跳,这才”

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琳,这个四妹妹是把大家都当傻子糊弄了吗?事到如今居然还搬出这套说辞。不过,她们母女似乎还并不知道大伯已经决定要回绝二姐姐与广平侯府的婚事了。

南宫玥目光一冷,语调平平却是句句犀利:“四妹妹,广平侯府对程公子的行踪了如指掌的就这么几人,即便是我们南宫府不查,广平侯夫人恐怕也已经查了办了。”雁过留痕,南宫琳莫不是以为自己所为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南宫琳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惶恐,却还是硬声道:“我有父母有祖母有兄长,还不用三姐姐你一个出嫁女为我操心!况且,家里还没有去广平侯府探过口风,三姐姐你如何知道”她忍不住又咬了咬下唇。

南宫玥和柳青清互相看了看,原来南宫琳是这么想的。

柳青清心里有些无力,这件事苏氏明显不愿出面,黄氏的面子显然不够,那么南宫琳这是等着自己这个长嫂出面吗?甚至黄氏特意把南宫玥请回来,也是想让她这个出嫁女为了在婆家的脸面,来给自己施压。

只可惜

柳青清正色道:“四妹妹,你做了这样的事,兴许广平侯府根本就看不上你。若是我南宫府再主动去说亲,却被他们给回绝,南宫府的面子可就全没了!”

南宫琳心里不以为然:想当初二伯母为了大姐姐南宫琤的婚事去建安伯府讨个说法,还不是被人家赶出了门,闹得王都沸沸扬扬可是现在大姐姐好好的,又有谁还记得当初那点小事。

她嘴上却是振振有词道:“如果广平侯夫人能看上二姐姐,为什么我不行?二姐姐不过是一个庶女,我可是南宫府的嫡女!”说着,她昂起了下巴,愤愤地瞪着柳青清,仿佛在说,分明就是长房自私,有好亲事都揽给了自己!

南宫玥面色渐冷,看来事到如今,南宫琳还是不懂她自己错在何处,更不知悔改。

柳青清耐着性子道:“四妹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长幼有序,家里先考虑你二姐姐的婚事又有何错?”

长幼有序的理是没错,可是南宫琳忍不住看了南宫玥一眼,心里很想说三姐姐还不是已经出嫁了,却也知道圣意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

长幼有序,到哪里去说,都是长房占个理字。

“琳姐儿!”黄氏起身疾步走了过来,拉了拉女儿的衣袖,故作训斥,“你是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还不跟你大嫂认错!”她拼命地冲着南宫琳眨眼,现在可是三房有求于长房的时候!

南宫琳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凭什么要她低头,凭什么!她一个堂堂嫡女就真的那般不堪,还不如长房一个庶出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到了花厅外,是苏氏身边服侍的王嬷嬷。

王嬷嬷一一给众位主子行礼后,才道出来意:苏氏让他们去荣安堂。

既然苏氏有请,这一花厅的人自然是莫不从命,心思各异地去了荣安堂,苏氏已经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等着了。

苏氏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沉如水。

她也不想管三房那点破事。可是如今这南宫府中,柳青青虽然已经正式从林氏手里接过了中馈,但毕竟辈份在那里,即便再有理,恐怕也压制不了黄氏。这件事,唯有自己这位南宫府的老夫人出面,方才名正言顺。

待一行人一一给苏氏行礼后,苏氏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黄氏:“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想琳姐儿嫁到广平侯府?”

黄氏咬了咬牙,点点头。

苏氏目光微沉,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道:“好,为了南宫府的名声,我就厚着脸皮跑一趟!”

南宫琳心中一喜,眼中闪现异彩,飞快地和黄氏对视了一眼。

“祖母,此事不妥。”谁想,南宫玥起身福了一礼,说道,“若是此先例一开,万一将来府中再有姑娘效仿之”更何况,若是就这么让南宫琳嫁去了广平侯府,她恐怕就真的认为她那点见不得人的门道才是为人做事的正道了,到最后还不是给南宫府丢人。

苏氏心中一凛,若有所思:是了,若是今天就这样全了黄氏母女的心愿,以后府里的风气更就歪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姑娘做出更大胆、更出格之事。

黄氏和南宫琳先是一喜,现在又是一悲,看着南宫玥的眼神,简直是杀她的心都有了。南宫琳怨毒地看向了南宫玥,明明苏氏已经同意帮她去提亲了,南宫玥为什么就见不得她好,非要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黄氏震惊了,她本以为南宫玥回来是帮自己的女儿说情,没想到

南宫玥怎么敢!她就不怕自己会惹了婆家的厌弃吗?!

黄氏又气又急,厉声道:“三姑奶奶,你好狠的心!你真是要逼死你四妹妹吗?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你于心何忍啊!”

南宫玥神色凛然道:“三婶婶,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泥足深陷。”说着,她又看向了苏氏,“祖母,四妹妹做了糊涂事,我们自然不能听之任之。依孙女之见,不如就暂时把四妹妹送到庄子上,好好学学规矩,反正四妹妹现在年纪还小,再学了几年规矩,长大了懂事了,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再嫁也不迟。”但南宫琳若是一直都这样不知悔改,南宫家也养得起她一辈子。

“我不要去庄子!”南宫琳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哀求地看向了黄氏。庄子里的生活如此清苦,她才不要去庄子呢!

她越想越气,愤愤地道:“三姐姐,我不求你帮我,只求你行行好,别再坏我的姻缘好不好!”

“你的姻缘?”南宫玥冷冷地笑了,犀利地说道,“这是你的姻缘,还是你抢来的姻缘?”

南宫琳先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但立刻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过程如何又怎么样,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她深吸一口气,含沙射影地又道:“祖母,大嫂,三姐姐这样胡乱插手娘家事,随意否决祖母的决定,你们就这样听之任之?”

柳青清犹豫了一下,她虽主持中馈,可毕竟嫁进来没几年,面对这样的大事到底少了几分底气。

南宫玥镇定地向她点点头,柳青清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吩咐道:“既然如此,四妹妹,那就由我这个大嫂来管你,想来四妹妹应该会心服口服了!来人,堵上四姑娘的嘴,给我送去庄子。”

柳青清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磅砸得黄氏和现宫琳差点没有晕过去。

下一瞬,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如狼似虎地扑向了南宫琳,而苏氏却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反对。

两个婆子粗鲁地钳住了南宫琳,南宫琳觉得屈辱极了,可是形势比人强,她咬了咬牙,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眶中盈满了泪水,认错道:“祖母,大嫂,三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并非是有意抢二姐姐的婚事。同样都是南宫府的女儿,大伯是堂堂的三品大员,可是我爹连个官身也没有就算是错过了广平侯府,二姐姐还可以有别的好亲事,可是我、我”她说着哽咽了,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小巧的鼻头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是啊。”黄氏哽咽着哭道,“晟儿媳妇,你就可怜可怜你四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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