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觉得费解,意难平也不过就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难道就真的改变不了了吗
到如今他深切地懂得了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
所谓的意难平,就是明明知道已无可追悔,无可奈何,可就是放不下,放不开。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尽管木已成舟,尽管时过境迁,可心里的那道伤却终究难以愈合。
它已经不复鲜血淋漓,却结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孩子果然醒了,把一只胖滚滚的小手放在嘴里吸吮着。
看到宗天保之后,他发出了欢快的咿呀声。
“这孩子,总是跟你更亲近。”姜晴有些嗔怪地说,“让我这个当娘的情何以堪呀”
“大约是我能抱起他举高,”宗天保说着从奶娘手里把孩子接过来,“他已经懂得贪玩了。”
说着他把孩子举了起来,那孩子果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这么淘气,是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姜晴笑着问,“简直像个活猴儿,才这么一点点儿大就开始淘气了,将来可怎么得了”
“大奶奶不用担心,等哥儿大了,大爷就能带着他出去玩儿了。”一旁的婆子跟着凑趣儿,“虎父无犬子,咱们的小少爷,也一准儿是个将才”
姜晴笑而不语,心里头却在暗暗感叹母亲深谋远虑。
这个孩子的确帮她在宗家站稳了脚跟,而她与宗天保的关系,也或许真的能通过这个孩子得以修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