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哗啦一声,李培风心里也咯噔一声,回头一望,赵清歌正站在那面无表情
“你看什么呢看到ufo了,这副表情”
黄天萱明知故问,也跟着回头,先是看到了窗外的雪景,语气赞叹:“哇,好大的雪”
接着似乎才看到赵清歌,表情错愕:“啊呀,赵教授,您怎么站在那儿呢”
演技太差了
李培风轻吐出一口气,松开了黄天萱的手,事已至此,三女在阁楼的会面已经不可阻挡了
而他刚一松开手,又是“哗啦”一声,左侧的窗帘也被武问月拉开。
两侧的窗帘仿佛是舞台上的帷幕,被拉开后露出了窗外的鹅毛大雪和两位女主角,真正的大戏才正式上演,戏剧的主题曲在李培风心中骤然响起。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赵清歌抱着肩膀缓缓走下台阶,脸上一片冷然,沉沉的眸子一会儿盯着李培风,一会儿盯着黄天萱,什么话也没说。
武问月抿嘴咬着牙,视线也李某人和黄天萱身上扫了扫去,蕴含着危险的气息,腿上破了的黑丝让这份危险更加美丽。
但黄天萱的眼中半点慌张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看向从窗帘后走出的二人,惊讶更甚的含笑道:“问月赵教授,天呐,你们怎么都在他这呢我还以为你们在楼下呢”
武问月率先开口:“你为什么来他房间”
黄天萱眨眨眼睛,反问道:“问月你来他房间干嘛了还这副打扮,丝袜都破了”
武问月打断道:“我是他女朋友,我爱干嘛干嘛,我问的是你来做什么来了”
你是他的几号女朋友啊你
黄天萱指了指窗外,淡然一笑:“呆着无聊,想看看雪景,不行么”
这位黄小姐就是装糊涂的高手了只字不提刚才和李培风进行唾液交换的事情
但赵清歌可没忘,眼神阴沉地质问道:“你刚才亲他了是不是”
“他亲我的。”
黄天萱笑眯眯道:“我就是问了句他喜不喜欢,谁想到他突然就亲上来了。”
武问月呵呵冷笑,转而看向李培风,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你这张破嘴,不到半个小时连续亲了三个人,你怎么不死你该死”
“”
三个女孩视线从彼此身上的扫过,你看我,我看你,她再看看李培风,谁都不说话了,场面安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
敏锐嗅觉加持下,李培风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着一点阴森森刀锋上的金属铁锈,混杂着仿佛棺材板的檀香味。
李培风对这个气氛可太熟了,梦里五位一体发生家庭暴力前必然是这个味道,现在少了个曼凝,不然徐大小姐指定会对着黄天萱带头冲锋,武问月则会对他输出,赵清歌看谁都不顺眼,化身法术炮台,看谁离得近就轰谁
李培风可不想重蹈覆辙,隔离近十五天,坚持十五天没死,眼看见到了第十六天黎明,在第十五天的深夜死了那不行
于是,李培风施展三十六计走为上
“咔哒”
“呜”
但李培风没有下楼,而是打开了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几片雪花随着气流吸进了室内,他脚步不停,迈步出屋,来到了室外露台
穿着棉拖鞋,加上强悍的身体素质加持,李培风并未感受到寒意,离开了压抑的屋内,反而更觉温暖,呼出一口哈气,回头道:“谁要看雪来着来看吧,不算冷的。”
南方孩子黄天萱犹豫半秒,抵不过雪景的诱惑,紧了紧浴袍迈步跟上,僵持的局面就此打破。
她出去了,赵清歌和武问月沉默片刻,也先后到了阁楼,踩着厚厚的积雪,以及底下木质地板,两者嘎吱嘎吱作响,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十二月末的首都气温,就算是下着雪也没有到最冷的时候,眼下无风,估摸在零下十度左右的样子,体感不算太冷,三个女孩也都是服用过培元丹的,身体素质超过一般女性,没被这环境因素影响,而是望着楼下雪景,心思各异。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仍在不停倾泻,早已覆盖了目之所及的楼宇、道路、树木。小区内还处于封禁,空无一人,雪上无痕,没有半点印记,世界只剩下夜色与雪色,更显三分孤寂。文網
“雪,又大了。”
半分钟的功夫,几人头发上就落下了些雪花,李培风仿佛灵魂出窍,将身后三个女孩的心情抛在脑后,对当下的局面置之不理,抚落头顶上的雪花,回头看向三人莫名一笑:“今朝已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啪”
回答他的是一个扑面而来的雪球,武问月扔的,见到李培风凉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也并未多高兴,用鼻子轻轻一哼,弯腰又要制造第二个雪球。
李培风警告道:“我还手了啊”
“你试试”
武问月不理威胁,当即开始了第二轮攻击,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拽着李培风的衣领,试图往脖子里灌:“你敢动一下让我扔进去”
“打他”
黄天萱眼睛一亮,一手紧着浴袍,一手也跟着弄雪球,以李培风的脑袋为目标瞄准。
“啪”
第三个,第四个
“还来我真还手了。”
武问月和黄天萱有了默契,轮番对李培风进攻,而后者躲闪之余也作势用雪还击,但只是恐吓的意味多些,没有对她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赵清歌看了看手中浑圆的雪球,又看了看打的激烈的三人,犹豫一番,对着李培风狠狠丢了过去,眼看击中头部,对方轻呼出声,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即又抿了抿嘴,默默转身,离开了露台。
“没意思,走了。”
“有点冷。”
随后,武问月和黄天萱似乎也觉得无趣,各自神色复杂地看了李培风一眼,先后离开露台,并走出了阁楼。
“呼”
此时此刻,浑身上下俱是雪花的李培风才感觉到几分寒意,衣服内被灌进的残存积雪被身体的体温所融化,丝丝凉意和露台只剩下自己的孤寂缠绕心头。
料峭寒霜中忘我,欲想成我先浴火。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李培风感受着三人离开前灼烈暴躁、亦或和这雪天一样寒冷的内心,如此喃喃自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