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接住了她,本能地、没做思考地扔掉了相机,他那么宝贝的相机。
他虚揽着她的腰,掌心朝外,让她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dquo你怎么了rdquo
商领领眼尾泛着湿润的红,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dquo我送你去医院。rdquo
商领领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两只手揪紧他腰侧的衣服,温言软语地嘀咕:dquo都怪你,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洗车,我还特地穿了裙子,可是你让我一个人洗,我都要被冻死了。rdquo
她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加一点点哭腔,就惹人怜爱得不得了,都不用怎么控诉,就会让人觉得全是对方的错,对方罪该万死。
dquo都怪你。rdquo
景召笔直又僵硬地站着:dquo嗯,怪我。rdquo
躲在他怀里的女孩子终于抬起头,用泪盈盈的眼看他:dquo那你还我一次。rdquo
风太大,伞轻微地晃,裙摆被卷着,石板路旁的夹竹桃掉了叶子,只有景召揽着商领领的那只手纹丝未动。
这会儿的他出奇得好说话:dquo用什么还rdquo
dquo你跟我说一句话。rdquo
dquo什么rdquo
商领领眼眶通红通红的,也像这天一样,在下雨:dquo我们领领最漂亮。rdquo
她想听景召说dquo我们领领rdquo,像苏兰兰那样。
景召绷着唇线,没有开口。
dquo你怎么不说rdquo
dquo你又要反悔吗rdquo
dquo有那么难吗rdquo
她声音越来越小,仰着的脑袋耷拉下去,连揪着他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手松开,往下滑。
dquo你dashdashrdquo
景召虚揽着的手收紧了,贴合地抱着她:dquo我们领领最漂亮。rdquo
他说过,这类似的句话。
他对陌生人说过,她很漂亮,看过不会忘记的漂亮。
他十九岁就规划好了之后一生的路,里面没有儿女情长。今年秋天、十月十三号,商领领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