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响有感应似的,突然回头,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她站起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周自横。”
陈野渡的目光骤然变了,阴阴冷冷的:“你叫我什么”
不是周自横。
周自横就算是凶她,眼神也是温柔的。
她改了口,呢喃声消散在风里:“陈野渡”
陈野渡下了车,走到她面前,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你刚刚叫我周自横。”
又是周自横。
她把刀捅进他父亲心脏之后,跑出来,满手是血地抱住他,他这一段的记忆很模糊,但他记得她哭着喊他自横。
“自横。”
“自横,你快走”
陈野渡讨厌她叫别人的名字,她都杀了他的父亲,怎么还能玩弄他,她没有资格。
他拽住她的手,很用力:“周自横是谁”
秦响仰着头,目光半点也不躲:“你听错了。”
陈野渡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经常出现幻觉,他的幻听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秦响的声音。
他松手,将她推远:“你不是要补偿我吗从下周起,周末到我家来。”
“去你家做什么”
“你以为呢”他总是冷着一双眼,言语上对她冷嘲热讽,“洗衣做饭,给我干活。”
他态度很不好。
当然不好,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一条人命。
秦响好像很开心,目光炯炯有神:“好。”
陈野渡上车,撇下她就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