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固执又念旧的人,喜欢了就不会变,不管是食物还是人。
“好,都给你做。”
之后的几天,周自横每天都送秦响去上班,回来后就去工地搬水泥,收工了就在路灯下面等秦响回来,然后把赚的二百块钱给她。
他说:“等陈尚清死了,我就回去继承遗产,到时候给你更多钱。”
陈尚清是他爷爷一个老不死的东西,周自横借工友的手机查了,陈尚清还活着,所以他暂时还继承不了遗产。
周四下午,一个工友用剩的老年机给了周自横,他办了张电话卡,通讯录里只存了秦响一个人的号码,连包工头都没有存。
周四晚上,商领领接到景召的电话,他说明天回来。
“你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景召似乎很累,嗓音很低:“航班还没确定,你要上班,不用来接我。”
“那你下飞机了给我电话。”
“嗯。”他没有说很久,“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先挂了。”
“好。”
这次景召先挂了电话。
轿车疾速行驶在华都高速公路上。
主驾驶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小九爷。”是请示的口吻。
景召合着眼,右手按在腹上:“去医院。”
晚上十一点多,秦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接了。
“秦响。”
周自横的声音听着很没有力气。
秦响从床上坐起来:“怎么还没睡”
“你上我这儿来一下。”
“怎么了”
他不像平时那么凶巴巴,声音很脆弱:“我不舒服。”
秦响穿好衣服,搭电梯去了五楼,她有钥匙,直接开门进了屋。
卧室没锁,她拧开门,然后开灯。
周自横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秦响去到床边,蹲下来:“自横。”
“自横。”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掀开一个被子角,然后露出来一张消瘦得过分的脸,很英俊,满头都是汗,他眼睛有点红,潮潮的,有点涣散空洞,慢慢地才聚焦,才看清眼前的人。
他爬起来,突然抱住秦响,声音很哑:“秦响,我肩膀好疼。”
周自横发烧了。
他从来没有干过重活,扛了几天水泥,肩膀磨破皮,反反复复地结痂,反反复复地破皮,已经发了炎,引起了高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