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儿也一脸希冀的望着二人。
战六叔与战六婶对视一眼,战六婶道,“才带着棉姐儿回去镇上。”
兄弟俩傻眼了,“这、这么快?”
战六婶微微皱眉,“你们、没见到你们爹娘吗?”
业哥儿摇头,“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就听村口有人说三姐回来了,回到家发现她不在,想着会在六叔、六婶这儿的,没想到……”
战六婶脸色不好看,朝村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瞧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一溜烟的全跑了个干干净净。
业哥儿敏锐的察觉到战六叔与战六婶的态度不对,试探的问了一句,“六婶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战六婶叹口气,朝两人摆摆手,“你们回去吧,晚些时候等你们爹娘从镇上回来,你们自然知晓了。”
说罢,与战六叔回了院子,并没有让二人进去的意思,随手就关了院门。
盛哥儿与业哥儿再迟钝,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确实不对了,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心上前敲门问个明白,又清楚六婶既然不想说,他们也不好勉强。
业哥儿问盛哥儿,“大哥,我们去镇上走一趟?”
盛哥儿半分犹豫都没有,立即点了头,“走。”
兄弟两个转身往村头走,连篱笆院都没回去,径直踏上了去镇上的路。
到了镇上,天已近午,盛哥儿与业哥儿一路找去了十文饭馆,安泠月听到敲门,将两人让进院子,回屋与苏木槿说了。
苏木槿摸了摸睡熟的棉姐儿,叮嘱流云再加一个火盆,让安泠月去煮一些姜汤,端到正屋去,她与盛哥儿、业哥儿正屋说话。
安泠月应了,出门请了兄弟两人进正屋,又去厨房煮了姜汤,端去正屋。
“天冷气寒,你们走了一路,喝点姜汤驱驱寒吧。”
“三姐……”
“有什么话喝了姜汤再说。”苏木槿将碗推过去。
业哥儿哦了一声,端起碗也不顾姜汤烫嘴,咕嘟咕嘟全倒了进去,然后,放下碗,直直看着她。
苏木槿抿唇一笑,再看盛哥儿,盛哥儿也无奈的摇摇头,端起碗一饮而尽。
“槿姐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来去匆匆,爹娘跟棠姐儿也不见了人……”盛哥儿不会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业哥儿也伸着头看着她。
苏木槿笑笑,“我带了东西回去,看到苏海棠打棉姐儿,就替棉姐儿还了两脚,看棉姐儿身上的伤,不像是一日两日的……张爷爷不愿意替苏海棠看病,许是来镇上看大夫了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很多信息。
苏海棠打了棉姐儿,苏木槿揍了苏海棠,小张叔不给苏海棠看病(就是去十八里寨的乞丐小张叔都会免费看病施药,这得是多讨厌苏海棠才不给她看病?),爹娘带着苏海棠来镇上看病,苏木槿却一句爹娘都没叫。
业哥儿比盛哥儿反应快,几乎是在苏木槿话说话的刹那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脸色也骤然一变,“棉姐儿伤着了?要不要紧?苏海棠她又发什么疯!”
盛哥儿晚一步反应过来,也是脱口一句,“棉姐儿没事吧?”
兄弟两人的反应让一旁紧绷着的安泠月心下一松,暗道,还好,姑娘的两个兄弟是好的,不然这一家子人可就太让人寒心了。
“苏海棠似乎学了一些内家功夫,脚上用了力气,棉姐儿心口伤的严重,需要几年调养,好在她年龄还小,慢慢将养着能恢复先前七八成……”苏木槿眸色微沉,若不是有她施针,有顾砚山治内伤的良药,棉姐儿那么柔软的小身子,说不定连寿命都会影响。
若不是现在踹死苏海棠会引来麻烦,她真是恨不得昨日就一脚踹死那朵毒海棠了事!
“爹跟娘教的!”业哥儿呵呵冷笑一声,“先前苏海棠被废了穴,不能习武,爹娘为了让她能练武,将打猎所得全换了钱给她买药洗髓,她如今那一身全是拿药喂出来的……”
盛哥儿的脸色很不好看,“爹娘这是怎么了?就算心疼棠姐儿,也不能不管棉姐儿啊!”
他简直不能想象,若槿姐儿没有恰好回去,棉姐儿是不是就被棠姐儿踹在地上没有人管了?
“管?他们怎么管?一整日都在山上找东西换钱,晚上回来洗洗就睡了,苏海棠又是那么会做表面功夫的一个人,冬日里棉姐儿身上裹的那么厚,爹娘他们会每日脱了棉姐儿的衣裳看吗?不看又怎么会发现棉姐儿身上的伤?!”
盛哥儿的脸色一片铁青。
“爹娘真是糊涂!”
“糊涂?我看是愚蠢至极!被自己的亲生闺女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不是蠢是什么?”业哥儿气恼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冷声道。
盛哥儿眉头一蹙,“业哥儿,那是爹娘……”
“大哥,父慈子孝,父慈子孝,父不慈子怎么孝?你要学爹先前那般愚孝然后让三姐与棉姐儿受爹娘和苏海棠的欺负吗?”业哥儿寸步不让,“再说,我可有说错什么?苏海棠是什么样的人爹娘难道还看不明白?却还盲目的相信她会变好,你见过改的了吃屎的狗吗?”
盛哥儿一滞,没了言语,半响,才哑着声音道,“有什么事等问过爹娘再做定夺……”
说完,又忙去看苏木槿,“槿姐儿,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就是觉得爹娘还没到那一步……”
苏木槿点头,“大哥不必解释,我理解。”
正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业哥儿挑起另一个话头,问苏木槿,“三姐,文少爷说你去京都是忙活开什么连锁店的事,事情还顺利吗?”
苏木槿颔首,“很顺利,铺子已经差不多了,再过小半月就能开张了。”
业哥儿一愣,“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现在开张生意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