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微登高一呼,他们就有了这个领袖。
又几日后,陈微微的信徒队伍浩浩荡荡的到了黎阳城外。
如此气势,如此规模,连封秀都不得不考虑自己要主动去见见这个陈微微。
而陈微微对封秀的态度,是格外的尊敬,以后生晚辈的礼节见面。
虽然他很失望,他以为会是林叶亲自且主动来见自己,他甚至还想好一套说辞,不卑不亢的说辞,嗯,没用上。
虽然他现在模样丑陋,可他却给封秀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在封秀眼中,和在其他人眼中都一样,陈微微就是一个不惧恶龙的少年英雄。
不仅如此,陈微微还主动请缨,他带着人到城外去叫阵。
宋十三让人给陈微微打造了一辆楼车,让上阳北宗的弟子们,推着几乎与城墙一样高的楼车到城外。
陈微微站在高高的楼车上,大声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士兵喊话。
他问,城墙上可有备兵营的士兵
他说,我就是那个在备兵营里刺杀拓跋烈的人,你们看到了吗,拓跋烈杀不死我。
他说,我是代表着上阳宫而来,上阳宫代表臻天。
臻天要让拓跋烈灭亡,那谁也无法阻止。
他的喊话当然不会让守城的士兵马上就举手投降,但足以让那些士兵心神震荡。
备兵营的人,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那场刺杀。
他们也都听说了,刺杀拓跋烈的人被打的像个血葫芦一样,体无完肤。
可现在,这个本该死了的人就站在那高处,穿着一个红色的长袍,像是能散发金光。
听着陈微微慷慨激昂的喊话,黎阳城主将顾万生的心里,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他知道黎阳城不好守,这个不好守,并不是来自于怯莽军的压力。jujiáy
黎阳城有足够的粮食,两万人,在绝对充足的补给支撑下,他有把握守住黎阳城。
带给他压力的是黎阳城内的百姓,那些可都是冬泊人。
他亲自拉弓搭箭,想一箭把陈微微射死。
可陈微微已经恢复了不少修为之力,还有宋十三在他旁边护着,箭不能伤到他。
除了陈微微在楼车上喊话,还有不少上阳北宗的弟子也轮流上来喊话。
告诉城内的人,他们都是冬泊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家里被拓跋烈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说,就算是拼死一搏,也不能做仇人的走狗。
冬泊人,在面对娄樊人的时候从没有低过头,也不能向拓跋烈低头。
连续几日的喊话,把黎阳城搞的人心惶惶。
百姓们当然知道拓跋烈是大玉的叛贼,他们只是害怕北野军的屠杀。
因为他们看到过,北野军在大街上大开杀戒。
而回想起来那一幕一幕,似乎又印证了,城外那些人喊的话都是真的。
顾万生很烦躁。
领过这么多年的兵,打过这么多年的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过。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后背一点都不安全。
当需要在战场上拼尽全力的时候,又没办法真的去拼尽全力,还要留出一部分力量防备着来自背后的偷袭,这就很烦躁。
这种仗还没打,顾万生就已经格外的难受了。
此时,城外还有零零散散的上阳北宗弟子,他们又开始在城中配合宗主行动。
虽都是小打小闹,可对于黎阳城的百姓来说,是在火上浇油。
五天后,城中开始出现流言,说黎阳仓其实已经空了,都被拓跋烈的北野军带走了。
守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城中的百姓,就可能是北野军的口粮。
这流言蜚语,比万箭齐发还要可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