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他该死的时候,他不死,那是违背了因果循环。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要那张符纸,他说你们道家追求的万法自然,也该是这样才对。
掌教真人说你这不是道家的万法自然,你这是听天由命。
画师问掌教真人,那到家的万法自然是什么,掌教真人说万法自然,就是今日干得过就干,今日干不过就跑,等干得过了还要干他。
画师说那我修行的大概就是听天由命,跟你们的道法自然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既然我已经修了,便一路修下去好了。
掌教真人说你爱要不要,于是把画像和符纸一起收了起来。
当时作画,作符,用的是一样的纸张。
后来过了两年,听闻那位苦修的陆行僧,走到大玉南疆的时候,被林子里的野兽给吃了。
掌教真人听闻消息后沉默了好久,然后竟是亲自开坛为那位画师礼送往生。
那是几十年来,掌教真人唯一的一次亲自开坛。
自此之后,掌教真人就把这幅画像和那张符纸一并收了起来。
辛言缺的这张符纸,和那张画像,都不是掌教真人赐给他的。
是他偷的。
他打算离家出走的时候,又怕自己实力不够强大,万一遇到些什么危险,连自保都不能。
想起来掌教真人说过关于那画师的故事,他就把这两件东西都偷出来了。
偷那画像,是他想着,自己离开奉玉观离开歌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
若是想那老头儿了,还有这画像可以看看。
毕竟那老头儿虽然严厉,但待他也是真的好,好的离谱的那种好,说是师徒,可实际上,比爷爷疼孙子还要疼。
至于那画像为何一打开就会发光,是掌教真人自己加了个小小的符文法阵上去。
他的意思是,自己死后几百年,上阳宫的徒子徒孙们什么时候打开那画像,那画像都发光,闪爆他们的狗眼。
那群小王八蛋还不得尊敬的不得了,说你们看啊,掌教都嗝屁几百年了,法相依然圣洁庄严。
另外一边。
林叶还在感慨。
“幸好是咱们用了,若是辛先生遇到了什么危险用这个东西,怕是要出大事。”
尚清讫点了点头:“大将军说的没错,幸好是咱们用了,幸好还真有用。”
他想着,若是观主大人之前游历江湖的时候,遇到了危险。
拿出这画像一打开,大概不会如吓到拓跋烈一样吓到别人。
因为别人也没见过掌教真人啊,看到那画像大概指只会是愣一下,然后破口大骂。
子奈道:“这可能就是天意。”
林叶本来不信什么天意之类的话,但经过此事之后,想着除了天意之外,应该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其实合理的解释就是辛先生拿错了,但这般合理的解释,林叶他们想都不会想,猜也不会往这个方向猜。
如果大家知道了,那大家会数着一二三的,整齐的破口大骂吧jujiáy
“对了。”
尚清讫问:“制住拓跋烈的手段,稳妥不稳妥”
林叶点了点头。
他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暗穴的人之一。
他用来制住拓跋烈的手段,也恰恰是利用了拓跋烈的暗穴。
尚清讫见林叶点头,心里也踏实了些。
那可是拓跋烈啊,他这样的身份实力,都难免对拓跋烈心存忌惮。
“这次回去,陛下见了真的拓跋烈之后,大概就要启程回歌陵了。”
尚清讫看向林叶:“大将军会随陛下去歌陵看看吗我记得,大将军好像没有去过歌陵。”
林叶道:“应该会去吧。”
他也不知道天子是怎么考虑的,会不会带他去歌陵,但他确实想去歌陵看看。
大玉的人,又有谁不对歌陵心驰神往
尚清讫感慨道:“去看看也好,歌陵很好,是天下最锦绣,歌陵也不好,是天下水最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