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护送朕出宫。”
他吩咐一声,此时脸色已经白的有些吓人。
陈微微给他的亲笔信他看过了,信中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有个秘密只有他和陈微微知道。
陈微微说,将来如果有人要利用他欺骗国君,就可能会逼迫他给国君写信。
每一封信,每一段话的第七个字连起来,才是陈微微真正要说的话。
那封信很长,就是为了掩饰陈微微要告诉玉羽成匆的话。
持此信来见陛下的是大玉逆贼,陛下需假意安抚两人,然后用林叶为陛下留下的药,将两人制住。
林叶曾经给玉羽成匆留下过一些药,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玉羽成匆和陈微微提及过。
当时冬泊情况复杂,玉羽成匆担心自己被抓后历尽羞辱,所以求林叶给他一些药。
林叶给他的药有奇毒,且无需服用,只要闻了气味就会中毒。
玉羽成匆身上也有解药,林叶说过,药可以用来了结你自己,也可以用来了结你的敌人。
“快,快些。”
玉羽成匆被大内侍卫搀扶着往外跑,虽然气喘吁吁,可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了。
他们在往外走,大批的冬泊禁军正在朝着书房那边围过去。
大玉,歌陵,奉玉观。
陈微微站在这奉玉观的高台上,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色,嘴角微微上扬。
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北木联盟到底是谁家的产业,那个帮他来歌陵奉玉观的人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这几年他经历的事太多太多了,已经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当你觉得别人想利用你,且你也想利用这个人的时候,那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介乎于精明和愚笨之间。
“这里就是光明之源。”
陈微微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已经身在光明之中,以前那些经历,不管是光彩的还是不光彩的,他都要抹掉。
北木的人利用他进入奉玉观,当然是为了将来能控制更多的权力。
而他,需要这样一个踏板。
他确实不够聪明,但这个世上比他会演戏的人不多。
他和林叶是两个不同的人,林叶足够聪明,什么都能想到,而陈微微知道自己没那么聪明,所以用演技来弥补这不够聪明的地方。
当那个人让他在去歌陵之前,给玉羽成匆写一封举荐信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那些把他当棋子的人,又怎么会理解他迫切想成为大人物棋子的心情呢
你们啊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会有多欢喜。
我出身寒微,毫无背景,我若想出人头地,不被你们利用,我哪里来的阶梯
我拼搏已近十年,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就是让自己有被人利用的资格啊
我在冬泊的种种过往,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能被大玉的人知道。
我已经在奉玉观了。
我在这里,必须光照全身,这里,必须洁白无瑕。
陈微微回头看向北方,他的视线被奉玉观的大殿遮挡。
但他看到了北方。
从这一刻起,我将是奉玉观里最干净,最挚诚的信徒,没有人比我干净,因为在我身上,连不死魔功都没了,没有人比我挚诚,因为不死魔功可是掌教真人亲自为我拔除的。
从这一刻起,我心在上阳。
我为上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