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罐头现在是沪都饮食界的王牌,王忆周末在沪都还看到过报纸上的报道。
改革开放后这工厂就从英吉利等8个国家引进先进设备33台,生产实现了机械化、连续化,增加了品种,有肉、水产、禽、水果、蔬菜等7大类,100多种规格。
可以说王忆现在随便往岛上带罐头都不会惹人怀疑,管它什么品类,说一声梅林牌子就能让人信服。
岛上多数孩子还没有见过罐头。
这些罐头的包装纸都被撕掉了,从外面看是普通的铁皮,平平无奇。
王忆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他们纳闷的看着罐头有人还问:“王老师,你怎么发我们个铁盒子”
“这是罐头”还是王状元识货一些,“我姨给我家拿过,比这个大,里面都是果子”
王新钊恍然道:“噢,这就是罐头呀,我叔家里有盒子,他说里面有肉的。”
王忆教他们打开罐头封皮收了起来,让他们只带走盒子和里面的午餐肉块。
盖子打开,整块的午餐肉露出来。
招弟闻了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香,它比排骨还要香呢”
王忆暗道那肯定了,梅林这企业自己拉胯,如今的罐头拼命加香精和味精,闻起来确实霸道,可吃起来那就有点腻了。
但这年代的人不怕腻,越腻越受欢迎,因为人的肚子里缺油水。
学生们顾不上回家,两手端着个午餐肉罐头拼命的闻。
王状元小心翼翼的抠了一块塞进嘴里,其他人下意识看向他关心的问:“什么味道”
少年没有回答,掐着罐头跟踩着风火轮一样往家里跑。
王丑猫也抠下一点塞嘴里,然后傻乎乎的笑:“哎呀,这个好吃,这个太好吃了,里面是肉哎,真的是肉”
助教们开开心心的回家,王忆也开开心心的吃自己的香椿芽炒鸡蛋。
这是最后一波香椿芽了,时间马上进入五月,香椿要老了。
念及于此,王忆忍不住感叹:岁月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下午是学生们的劳动课。
王忆领着去撸榆钱、打猪草,可王状元想领着学生去帮忙树电线杆。
这被王忆一口拒绝。
施工地还是要隔着远点,容易出事。
王状元想不明白:“王老师,竖电线杆就是挖坑和栽木头,这有什么危险的啊”
王新钊也说道:“我们在水花小学念书的时候,老师还给我们安排劳动课打石头,他把打下来的石头卖给盖房子的。”
王忆听了想骂娘,有些老师是真没有师德
不过看到学生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入乡随俗,82年的学生确实没这么金贵。
考虑到渔汛到来他们都要停课出海去撒网、拉网、摇橹,那挖坑种木头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算危险。
这样王忆把队伍调整了一下,王状元和四年级、五年级的部分学生去给民兵队帮忙,其他人还是继续撸榆钱、打猪草。
被他选去给民兵队帮忙的都是大个子学生,王状元领着他们高高兴兴就过去。
隔着还挺远王状元就喊:“爸啊爸啊,王老师让我来找你”
正握着铁镐挥汗如雨的大胆疑惑的抬起头。
他看向走来的几个孩子问旁边的人:“我家那兔崽子刚才念叨什么”
王东峰说:“王老师让你去找他”
一听这话大胆急了:“草他娘的,这帮兔崽子肯定惹事了,我前几天听大国和墨斗说看见劳动课上王老师把我家老大单独列在一边就觉得有事,不过我寻思我跟王老师关系挺硬,他看我面子应该会饶这兔崽子一把。”
“现在看来这事压不住了,王老师不管他们了”文網
他把腰上的武装带抽了下来,王状元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然后看见老爹举起武装带摆出了让他做噩梦的力劈华山
王状元转身就跑:“爸啊我咋了我又咋了”
大胆吼道:“你咋了我怎么知道说,你咋了”
王状元狂奔惨叫:“不是啊,你先别打,你先说啊,我怎么了嘛,你为啥要打我”
“我问你呢你怎么了你到底又干啥事了给我说,快说,否则我抽断你的腿”大胆狂追不舍。
还是王新钊脑瓜子灵活,他从爷俩对话中琢磨出不对劲的味道,赶紧喊:“往王老师那里跑”
于是王忆就看着王状元咬牙切齿冲自己冲来,后面还有个大胆挥舞着武装带跟挥舞马鞭一样
事情是误会,王忆一句话给解释清楚了。
大胆得知儿子成为劳动委员兼任劳动课代表,手里的武装带几乎脱手:“不、不是吧这兔崽子成你劳动委员了”
“王老师,咱俩感情深是一回事,他该教育他就教育他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别看我的面子上额外照顾他啊”
王忆很无奈:“我也想问一句不是吧,你儿子当劳动委员十来天了,你一直不知道”
大胆说道:“他没说呀。”
“中午我还奖励他一盒午餐肉呢。”
“中午我没在家呀,我们民兵队中午吃的是队集体的饭然后继续上工了。”
王忆说道:“行吧,现在事情说开了,大胆今天是你的不对,你得跟王状元同学道个歉”
“我跟我儿子道歉”大胆哈哈大笑,“这不是滑稽了哪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我不揍他不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走了。
王状元在旁边悲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王忆看着大胆的背影摇摇头,这样当家长可不行,太简单粗暴了,容易在彼此心里埋下刺。
但现在看大胆的态度,那是铁了心不把自己误会儿子的事当回事。
王忆没有去徒劳的教育他,而是拍拍王状元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不算完,王老师给你记下了,一定逼着你爹给你道歉”
王状元难以置信的瞪眼看着他:“王、王老师,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你跟我是一边的”
王忆说道:“我只跟公理和正义是一边,今天的事情就是你爹错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错了、也得他道歉”
王状元一下子流眼泪了,他哽咽的说道:“王老师,你太好了,你咋不是我爹呢”
这话把王忆整不会了。
他在心里想,我要是你爹你恐怕无法健康的长到这么大啊
不过王状元过去淘归淘,今天却是没犯错。
于是王忆又拍拍他肩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用哭,以后只要你没犯错,那你绝不会挨批评、受委屈。”
他又对其他学生说:“其他同学也是这样,只要你们没有犯错,那你们就可以坚信一件事,王老师一定会跟你们站在一边”
学生们欢呼:“王老师万岁”
王忆冲他们挥挥手:“同学们万岁”
被老爹冤枉一场,王状元对树立电线杆失去兴趣,发狠的开始打猪草。
猪圈里的五头小猪长势喜人,它们每长一斤肉里面都有二两是王状元的汗水。
下午放学,王忆带着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和一些结婚用品去王东峰家。
王东峰家里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他的父亲和哥哥在一次出海的时候遇上海难没有回来。
所以,现在他母亲满山花特别的重视他的婚事,她费尽千辛万苦的把儿子拉扯大,只要再给他说上媳妇儿那就是完成任务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