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刚刚振作些许的精神劲消失,整个人变得愈发萎靡,喘了口气低声道:“行了,此次关内灾情为何如何严重”
李彦毫不迟疑的道:“并非天灾,还有人祸”
他看向御幄上的另一人,目光熠熠:“是因皇后只顾争权夺势,才有无数百姓身死”
殿内气氛为之一静。
武后勃然大怒:“李元芳,你放肆”
臣轨白送了
李彦昂头挺胸,针锋相对:“臣今日就放肆了”
“臣想问皇后,长安米价三十文一斗,显然是有贼人故意蒙蔽,皇后难道半点不知”
“就算起初不知,事后又为何不查,是否放任奸臣祸国殃民”
“臣一直在府上等待召见,皇后却不顾灾情,只知揽权,可知城外每时每刻要死多少人”
“吐谷浑受灾,都无我大唐这般困窘,再这般下去,关内凋敝,长安动荡,皇后又有何面目见群臣,又有何面目见大唐百姓”
尹中言听呆了,突然觉得这位是该坐下。
郝处俊也怔住,就算是他,都是用“贪势计私”这类概括性的词语。
这位可好,直接指着鼻子骂
武后气得胸膛起伏,却又无言以对。
她所作所为一目了然,现在碰到一个敢说的,又不能拖下去剁成肉泥,只能朝李治拜下:“请陛下为妾作主”
李治在旁边看戏,冷冷盯着武后。
他知道不能再让武后执政了,显然这位已经犯了众怒。
哪怕别的臣子不似李元芳这般年轻气盛,敢仗义执言,心中怨念也不会少。
大灾之时,上下失和,中央不宁,会出大乱子的。
可惜自己的身体
偏偏这段时间不争气
李治闭了闭眼睛,语气严肃起来:“李元芳,皇后遭奸人蒙蔽,绝非你所想那般,故意视灾民于无物你在凉州长大,心念百姓,朕实欣慰,但尊卑有别,你如此斥责皇后,是要犯上吗”
李彦见好就收:“臣不敢”
李治做出惩戒:“罚俸半年,下不为例”
武后身子颤了颤,区区半年俸禄,这算什么惩戒
此事传出去,她将来还有什么威严执政
李彦道:“谢陛下宽宏”
李治气力不支,感到撑不住了,也不再多说,直接问道:“事已至此,如何赈灾,你可有想法”
郝处俊和尹中言精神一振,在边上默默鼓劲:“趁胜追击,废后废后”
武后都紧张起来,身体紧绷,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握住:“李元芳李元芳”
李彦则低垂下头,鼻子嗅了嗅。
在确定了那个猜测后,他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道:
“请陛下允太子监国赈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