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
云疏浅骂了他一句猪头,可他都已经呼呼睡着,那熟悉的轻鼾声也响了起来。
似乎从小时候开始,他的睡眠就是那么好,以前一起午休的时候,她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他就已经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宋嘉木看起来就不讨厌了,眼睛闭着,嘴巴微微张开一点点,偶尔嘴唇会动一下,一个姿势也可以睡很久,不像她那样,睡个觉都不老实,辗转腾挪,恨不得床有一万平方米,等她可以从左边滚到右边的时候,天就亮了。
年年躺在她枕边也睡着了,小猫咪不知道是不是学了他,竟然也会打呼噜。
云疏浅拿着手机看着看着,渐渐地眼皮子也变重,闭上眼睛后,不多时便也睡着了,手机从她指间滑落到床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
清风明月,零星点点。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宋嘉木便起身了。
看了看手机,视频通话还在连接当中,云猪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昨天摄像头是向着天花板,今天摄像头是一片黑,估计是手机反过来了。
他轻声喊了喊:“年年。”
小猫咪耳朵机灵得很,很多时候它们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想理你,年年跑到手机这边,喵了一声。
大概是动静惊扰了睡梦中的少女,她翻了个身,哼唧一下,倒也没醒。
宋嘉木挂了视频通话,给她留个言,起床刷牙洗脸去。
乡下这边的祭祖还是挺热闹的,镇上有迎神赛会,三十多个土谷神像在清明这天被抬着排成仪仗,叫做出会,而对各家而言,此时也是在忙着准备杀鸡宰鸭等祭祀需要的东西。
家便出发了,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祠堂,这里很热闹,村里基本都是姓宋的,扫墓前要先来祠堂这里庙祭。
离开了祠堂后,又去了附近的一处小山头,这时候带的镰刀和锄头就派上用场了,杂草什么的很多,作为青壮的男丁,这些活宋嘉木得帮忙干。
“先祖在上,保佑我今年顺顺利利,成绩能考进班里前三,新书也有精品的成绩,保佑家人身体健康,然后我还单身,希望先祖能帮我找个对象,我的要求也不高,最好是本地人,门当户对,然后长得还行,会做饭,能力身材胆识人脉都有的小富婆就好了”
宋嘉木虔诚地拜了拜,把香上好。
爷爷和奶奶还在收拾一些细节,两位老人都七十多了,但身体都很好,每年祭祖都会来,主要是怕后辈们不知道咋弄。
宋嘉木站到一处阴凉的树下休息,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像老农一样地扇扇风。
今年确实是好天气,以往清明大多会下雨,而这次的晴天估计还能持续一周多的。
气温也逐渐热起来了,南方就这样,春日里的大晴天,往往会有已经步入盛夏的错觉,指不定过些天又来个冷空气,气温又降了回去。
终于忙活完了,宋嘉木主动帮忙挑担子,他打算心诚一些,这样先祖帮他办事的时候,就会更给力。
东西也不算多,两个小箩筐,没有挑过东西的他,扁担压在肩背上还挺疼,实在难以想象挑着百种怎么样的辛苦。
回到家,洗了个澡,宋嘉木和堂哥堂姐一起去镇上看迎神賽會。
拍了不少照片,也算是一种风俗吧,城里人很多都不知道的,也没看过。
如果是过年什麼的,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镇上更热闹了,反而城里会显得冷清,连烟花都见不到。
拍下来的这些照片,宋嘉木也没发朋友圈,全部发给云疏浅了,她也很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会问他这是啥这是在做什么
对冷战了好几年的两人而言,这種感觉怪奇妙的。
下午一点钟吃完饭,宋嘉木一家便回城里去了,他的车也越开越熟练了,回去的时候也没塞车,三点钟就到家了。
打开后备箱,把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都拎上。
还有这份,是他特地带给云疏浅的,里面有一包爷爷亲自下厨煎得酥酥的小鲫鱼,连骨头都是酥的,还有一盒青团子,这是清明节特有的甜点,他奶奶亲手做的,软糯可口,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艾草香味儿。
把东西都拿上楼后,宋嘉木又出去了一趟。
前两天买的小电驴送过来了,放在一家电动车店那边,需要他自己去取。
快递打包的很好,用木条结实地把车包围起来,他还跟老板借了工具,费了好大劲儿才拆开。
枫叶粉的骚气,轻摩托的款式,一体式的前后座椅,宋嘉木骑着兜了两圈,很是满意。
拿出手机,给云疏浅发了微信。
宋猪头:“你在哪儿”
云猪婆:“图书馆啊,正要回家,你回来了吗”
宋猪头:“还没,塞车呢。”
他把手机揣兜里,骑着小电驴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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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