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霜生猛然惊醒,湿糯的头发显示出她此刻的慌乱和害怕。
她咳嗽了两声,半坐了起来,蜷起膝盖,以手覆脸,漆黑的房间里渐渐响起浓重的呼吸声。
今天是她来花神妙整整一个月的日子。晚上吃饭的时候,众姐妹还为她举行了欢迎仪式。
只是再华美的衣服首饰、再可口的美食佳酿,也无法抵消,她亲眼看见姐姐红俏被狗嘶咬的残骸,那样的恐惧和憎恨。
当珈宁侧福晋声泪俱下的,把姐姐所剩不多的遗体交给自己的时候,那种剜心蚀骨的痛,她永志不忘
她要替姐姐报仇
霜生缓缓抬起脸,看着外头没有一丝光亮的新月,眼眸比夜还深邃。
她起身走到仓库,那上面挂着锁,霜生发狠踹了一脚,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她一定要想办法偷到这个钥匙。
次日一早,霜生便像往常一般,烧水泡茶,开店门。
见云想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进来,打了招呼凑了上去笑问道:“云姐姐,昨儿有人来问,上次的衣服什么时候能取货,我因为不知道不好回,你告诉我,下次我好回的。”
云想容开了仓库的大门道:“大概还有半个月吧,上次福晋说了,工期都按三个月算。”
半个月。霜生低头重复了一遍,见云想容疑惑的看着她,忙挠头笑道:“我脑子笨,记性不好,需得多念叨几遍才行。”
云想容安慰了霜生几句,便进去干活了。
霜生正在往茶壶里冲水,只觉脚边滚过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团红色的绒线,心里一紧,忙向窗外看去,只见玄歌披着斗篷,站在窗外对着她挥了挥手。
“主子说了,福晋恐怕再过段时日便要回来了。她若回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咱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再难得手,因此让我催促你快些。”玄歌一字不落的重复着珈宁的话。
霜生看着刚灌好的茶壶,嘴角上扬:“请姑娘回去转告侧福晋,只说我知道了,最多再过十天,必有结果。”
“这里人多,我得赶紧走了。主子说,能不能告慰你姐姐的在天之灵,可全在你。”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霜生:“这是主子上次收拾你姐姐遗物时发现的,让我转交给你,说是做个念想。”
霜生忙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从胸口取出自己的那枚,凑成了满月。
“替我谢谢侧福晋。”霜生将那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要把上面的纹理刻入掌心似的。
玄歌走后,霜生捧着刚泡好的滚烫的茶水走近制衣间,行至云想容身边时,故意将茶杯打翻,浸湿了她的衣服。
霜生手足无措,哭着拿自己的衣服给云想容擦拭,云想容是个素来心肠好的,只说横竖也没有烫到,换身衣服便好。
霜生哽咽都是自己不小心,执意要服侍云想容换衣服,经过一个月,众人对霜生都如自己人一般,因此便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