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青呆呆的看着楚某。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宗门从来都是教导弟子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宽容,是为人处世的最好的方式。这是师傅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知不知道过度的仁慈就是纵容”
楚某很生气,却看到薛长青满脸无辜的样子,不忍心用过于激烈的语气了。
“何为过度怎么又能和纵容扯上关联呢楚兄,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薛长青有些不快。
“过了你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来这村子里他为什么会手持铁剑,面露杀意。他为什么会认识桑,会认识村长他到底跟这里有什么关系”
楚某一连串的问话薛长青陷入了沉思。
“难道他跟这个村子的人有仇”
薛长青尝试着问道。
“有仇他被桑的父亲救了,然后又把桑的父亲杀了。他以为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所以,他回来要屠村”
屠村
屠村
屠村
这最后两个字似乎有着无穷的延展,连绵不绝的回荡在薛长青的脑海中。
正如楚某所说,他很善良。这得益于通天宗宗主的教导和他善良的本性。他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得起宗门。
宗门教育他要善良,所以他便善良。
宗门教育他要宽容,所以他很宽容。
宗门教育他要宁可自己吃亏,也要成全别人。于是,他成全了别人,亏待了自己。
宗门的教育是固有的宗派思想。薛长青秉承着宗门一贯的宗旨,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今天他听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开始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他并不怀疑宗门教育的出发点。他怀疑的是这种过度的宽容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纵容。
拓跋衍身处拓跋家族。如此大的事情,他的家族必然是有人知晓的。至于知晓的人在家族中是什么地位,那边无从猜测了。
拓跋家族从来不是宗门教派,也从来没有跟宗门教派争夺利益的先例。如今,他们家族的嫡亲晚辈突然出现在了这片山脉,又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要屠灭整个村子。
“该杀确实该杀”
薛长青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懊恼。
突然,桑跑了过来。他的手里仍旧拿着一把柴刀。他气喘吁吁的站在薛长青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孩子,我对不住你啊”
薛长青有些惭愧。
然而,桑却对着他摇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楚叔叔说了,这仇我得自己报你报了,不算”
楚某听到这称谓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
“那个什么,我有那么大吗你就叫我叔叔”
“你跟我爸的年龄差不多啊难道我不应该叫你叔叔吗”桑转头看向楚某。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楚某总觉得看外在,他跟眼前这臭小子差不了几岁。
“我今年八岁”
哐当
薛长青本是下巴放在了剑柄上,听到这个年龄,没注意,一下子掉了下来。
“额孩子,你真的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