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多年的劳动成果,张天流考虑,也是时候移植一批出去了。
他把净灵树种到阴界,只是方便发芽,成长到树苗后留在阴界没多大意义,因为他要的不是力量,而是磨练。
只有在外界,受尽风吹雨打,虫叮兽咬,仍能坚韧不拔的,就是他要的。
这自然会被淘汰很多,但这才是人生嘛
什么事都一帆风顺,那是走不出襁褓的。
张天流本来只用留一道元神印记就能移植了,不过现在他还要加点料。
割破手掌,刹那一道冰晶结成。
取冰块,控制一缕发梢在上面刻上符文,然后扔到花盆里。
待它溶解,被净灵树苗吸收,就会在里面留有他的印记与细胞。
此法有助于元神,但是否有助于肉身,犹未可知。
来到一处有极阴地的孤岛,这岛是小白游历时所发现,没人,倒是不少鸟兽虫鱼。
张天流来到密林的极阴地处,将八株树苗每隔三丈移植好。
八,是阴极数,亦是幸运数。
可见张天流还是希望他们能被好运眷顾。
“同志们,望你们都能茁壮成长”文網
敬个礼,张天流转身走入混沌旋涡。
此后张天流又跑了十几个地方,移植数目不一,最多是,也并非全是荒僻之处,只要是极阴地都行,什么村口啊,路旁啊,哪怕是某城池里的鬼宅,只要符合他就种。
此后多年,张天流仍旧不厌其烦的干着这些事。
他所种下的净灵树,有些被蛀虫掏空,有些被鸟兽吞噬,还有修士挖去炼丹的,它们领死前的感受,一一被张天流感应,那滋味,就跟在轮回门前左右横跳似的。
“人家割肉喂鹰都能成佛,我割了这么多心肝宝贝,只有痛心啊。”
其实也不完全像张天流所言。
也有茁壮成长的。
如某处村落后,曾经没人敢靠近的阴森地,如今是村民的避暑圣地,每到天热,村民就喜欢聚集在这住金叶子树下乘凉,谈谈家长里短,又不知何时,某村民受了伤,坐在树下时,一片金叶落在伤口出,竟奇迹般的好了,此后村民对树越发的敬仰与喜爱,遇到节庆必然朝拜。
这样的日子竟能持续了百多年,终于有一日,不知该说慧眼识珠,还是狼心狗肺,被利益熏瞎了眼,这偏僻的村子里出现一个叛徒,这个挨千刀的从外面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一帮狗腿子偷偷把树给刨了运走。
村民一早起来发现树没了,登时如遭雷击
这株树,兜兜转转,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有人采树叶,有人砍树枝,没直接树的命,却渐渐因缺乏阴气滋补,枯萎而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