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见她今晚面呈喜色,张扬热烈,属实多日未见。薛瞑上前道是话已经悉数带到了,只是陶记在收拾东西,小二说铺子要关门了。
薛凌奇道:“关门了”
薛瞑从怀里拿出封信,双手呈上,道:“是的。所以我去时,本不待客,正是报了你的名讳,小二才去通传。因知陶掌柜与你有旧,我特意问了些。
只是他说他来去无定,与我等无关。我不好再追问,便将去意说明。他回谢过薛姑娘挂怀,而后往桌前写了什么,托我带给你。”
薛凌已伸手接了信,耐着性子等薛瞑说完,抖了抖信封,道:“是吗。”说着要撕开,手放到边缘处又停了一瞬。
她没帮陶弘之救陶淮,会不会这厮心存记恨,在信里做了什么手脚。想法才出她便暗鄙夷了自个儿一遭,陶弘之其人,实在不是个不是个蠢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这心思。
然心疾无药,虽是强迫自己说陶弘之无碍。她仍未直接将信撕开,而是走了两步到桌前,手指点了水在封口处润湿,缓缓撕开两指捏住抖了抖,未见什么尘灰样东西,才将里头纸张掏出来。
开封信而已,也这般艰难。
薛瞑稍有不解,还没问,薛凌将信封信纸往地上狠掼。大抵是那会骑马回来还在意兴未退,本是心花怒放,突遇不爽,藏不住性子,气骂了声:“妈的,干卿鸟事。”
信封倒是霎时跌在地,薄纸受不住力,飘了两飘才落稳。薛瞑放瞧清,上头数字而已。笔画周正,词义浅显,一瞧即明。
他写:地虽生尔材,天不与尔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