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贼浑身颤栗,一条腿蜷缩着,另一条腿因为小腿骨折只能任它瘫软在地上,像一滩被人踩扁了的大肉虫子。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打断我的腰”
校尉看着那倭贼苦苦哀求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弄:“行,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吗”
倭贼点了点头,道:“明白,明白。”
燕卓看着那校尉与倭贼,一时心绪有些恍惚,他虽然也厌恶这些扶桑人,也恨不得将这些来犯九州的扶桑人赶尽杀绝,但要他如此嘲弄一个扶桑俘虏,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镇海被倭贼屠杀的那数万民众,虽让燕卓有一种切肤之痛,但那终究都是江左王朝的人,和他没有一丝亲近关系,因此这也使得他并没有一种强烈的切肤之恨。
燕卓这般想着,突然心中如有雷击: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江左也是九州之地,江左的百姓也是九州的百姓,倭贼屠杀江左百姓也是屠杀九州百姓,如此切肤之痛,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假如九州各地的百姓都这么想,屠刀不抬到自己的脖子上,就对他人之难无动于衷,那今日镇海之难,难免还要发生在九州其他地方。
“九州一统势在必行,只有九州统一,天下百姓才能齐心。一方有难,八方齐援,这样外敌才不敢觊觎我九州之地”燕卓心中默默想着,双拳已然握紧,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九州一统,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让外敌不敢再觊觎九州
“你叫什么名字”校尉问道。
倭贼趴在地上,如丧家之犬一般连连点头道:“我叫番倍进四。”
“番倍你这家伙不应该打仗,倒适合去赌场。”校尉哈哈哈大笑道,“说,你们是这群人来这是干什么的,你们的头领是谁,你们的大营在哪,像着这种忍者还有多少人”
校尉接连几个问题压得那倭贼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九州话不太好,听不太明白,你一个一个问。”
那校尉看了看这倭贼忍者,笑骂了一句“还是一个呆瓜”又接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道:“你来这有什么目的”
倭贼答道:“我们收到命令,说这里有一支江左精锐部队,要我们趁夜色一举歼灭你们。”
校尉看着这倭贼,又看向燕卓,心脏不由多跳了两下,生出些许后怕。若不是燕卓察觉到了这群倭贼忍者,发出示警,这剩余的京口卫恐怕也会像那二十号弟兄一样,死在梦乡里。
“那你们的头领是谁”校尉接着问道。
倭贼答道:“我们的头领是伊贺与猿飞,就是这位将军阁下交手的两人。”
“他们两个厉害吗什么来历”
“厉害”倭贼点点头,“他们两个是我们之中忍术最好的,是忍者之神服部全仓的两大弟子,在扶桑三岛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听倭贼这么说,校尉不由又看向燕卓,此前燕卓虽是数次出手,数次一击毙敌,但对手都是些什么阎罗殿,不入流的江湖门派。因此他虽知道他这将军武艺不俗,但不俗到什么地步他却不太清楚,现在听着倭贼说伊贺与猿飞是扶桑岛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而燕卓却能轻松击退这两人,想必他在江左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那你们的大营在哪,你们有多少人”校尉又问道。
“我们的大营就在镇海,我们忍者总共有一百多人,扶桑士兵大约有三四万人。”
校尉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们扶桑的主将是谁,什么来历”
倭贼忍者答道:“我们的主将叫种田太短,是我们扶桑王织田不太长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太短不太长
这名字一听就是兄弟,这扶桑人的名字真是有意思哈。
校尉问道:“那你们这个主将种田太短是个什么人,你们信服你们的将军吗”
“我们的主将”那倭贼忍者犹豫了一会道,“我们的主将我觉得性格有些暴戾,我听说不久之前他还和织田家五家将吵了一架。”
校尉再问道:“五家将这五家将又是什么人,他们因为什么吵架”
“这五家将就是织田不太长最信任的五位将军,他们都是织田家的奴仆对织田不太长忠心耿耿。织田不太长担心弟弟,所以派出这五位家将扶住种田太短,至于他们吵架的原因好像是因为,种田太短想要攻占连江,顺江直逼江左腹地,而五家将则主张占据镇海然后步步为营,小心蚕食。我听说织田不太长的意思是攻占整个江左,然后举国从扶桑搬到江左。”
“搬到江左”
校尉眼睛一瞪,眼睛中是七分愤怒与三分吃惊。
“你们不是有扶桑三岛吗为什么要到我们江左”
那倭贼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扶桑三岛都是弹丸之地,小得可怜,而且还有地震、海啸、火山,不像九州之地安稳、富庶”
燕卓听到这倭贼所说,心头一怔,感叹道:这倭贼之贪心实在是可以用贪得无厌、恬不知耻来形容,自己家不好就想要霸占邻居家。
校尉听了更是直接啐了一口,拔出明晃晃的佩刀道:“你们想占我们江左,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刀愿不愿意”
那倭贼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道:“我不想占你们江左,我只是听首领的安排,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
校尉又啐了一口,还刀入鞘,看向燕卓道:“将军,问也问完了,这倭贼怎么处理”
燕卓看着那倭贼,想了想,开口道:“先不治他的小腿,就绑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处。”
“好,将军。”
那校尉这般应着,冲两名士卒一挥手。
“你们两个把这倭贼带下去,就这么绑着,别让他跑了,吃喝拉撒就都这么绑着,不用管他,明白吗”
“明白”两名士卒齐声应道。
倭贼镇海大本营。
伊贺与猿飞已站在了富春一郎的面前。
富春一郎面色凝重,看着带着面具的伊贺与猿飞,冷冷道:“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伊贺道:“对不起,将军阁下,对面的主将太厉害了,连我们两个联手也不是对手。”
“是江左的主将太厉害,还是你们太无能”富春一郎看着伊贺与猿飞,眼神冰冷。
“将军阁下,我们说的是事实,我们摸进了他们的营地杀了他们二十一人,若不是他太警觉,我们少说也能悄无声息地灭掉他们一百人。”伊贺道。
“大话谁都会说,我要听的不是如果,而是事实。”富春一郎的眼神更冷,直盯着伊贺与猿飞两人。
“将军,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只有我们的师父才能和他一战”
猿飞在一旁,抢白道:“不,或许连我们的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说他在扶桑是弑神之神。”
富春一郎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这群忍者是吓破了胆吧。不用你们师父出马,我可请不动忍者之神,明天我亲自带兵去会会这位深不可测的将军,如果我将他们一网打尽,两位就做好切腹自尽的准备吧”
他这般说着,心里已经将这群忍者骂上了几百次:只会在阴暗里作乐、贪生怕死的蛆虫,不配享受扶桑武士的荣光,扶桑武士就算是争斗到一人也不会逃跑的
富春一郎集结本部六千兵马,竖起织田家的樱花旗帜,准备给燕卓带领的三百京口卫以雷霆重击
但正当他准备出征之时,他的副将却跑到他耳边说道:“富春君,今天可是种布将军下令进攻连江的日子,你将本部的六千兵马全都带走,攻打连江的兵马怕是不足啊,万一贻误了战机,织田将军会怪罪我们的”
他的副将名叫安田武熊,是一个机灵人,他知道富春一郎和种田太短关系不好,所以直接拿出织田不太长的名头,想要震慑住富春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