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哈哈一笑,不再逗她,跟着她进了内衣店。
有双色眯眯的眼睛全程盯着,许依诺没好意思细挑款式,尺码合适就行了。
等诺诺挑定,胡杨也凑上去扫了眼尺码参数,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深藏不露啊你。”
许依诺大窘,转身狠狠踩他一脚,疼得胡杨龇牙咧嘴。
胡杨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进城主要就是买内衣来了,至于原因,他能猜到。
都来买运动内衣了,说明诺诺心里还是想跟他大被同眠的。
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他也没拆穿她,装不知道,心里却乐得不行。
吃了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打车回了酒店。
夜间虽然没那么热,也难免出点毛毛汗。
胡杨便又洗了个澡,这次洗得很认真,出来时浑身都散发着沐浴露的芳香。
“到你了,快去洗香香吧,我在床上等你哦。”
许依诺抄起爱心抱枕扔他。
胡杨躺床上刷朋友圈,七夕佳节,朋友圈里满满的狗粮,以及评论区里单身狗的哀嚎。
他和诺诺从不在朋友圈里秀恩爱,只做彼此忠实的点赞者。
不知过了多久,半个小时是有的,吱呀一声门打开,氤氲的水汽从浴室里蜂拥而出。
胡杨把手机放一边,翻身下床。
许依诺正歪着头,拿毛巾吸收头发里的水分。
胡杨靠在浴室门边,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落在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上,落在她时隐时现的纤细白皙的颈线上。
他莫名兴奋,主动请缨:“要我帮你吗”
“好啊。”
吹头发是件麻烦事,尤其对留长发的女生来说,许依诺很乐意将这个体力活交给他代劳。
胡杨接过毛巾,动作不急不躁。
等头发上的水分吸得差不多了,许依诺便往他手里挤了点护发精油。
“抹到我发梢上,尽量均匀一些哦。”
“好。”
胡杨依照她的指挥行动。
他也是头一回帮女生打理头发,诺诺的长发乌黑浓密,打理起来属实要费一番功夫。
胡杨很耐心地将护发精油抹匀,再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最后拿牛角梳反复梳理,越梳理就越发的柔顺有光泽。
许依诺把手伸进发间里摸了摸,笑道:“可以啦,很棒。”
胡杨顺势抱住她,将头埋进她洗得香香的长发里,双手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睡衣轻轻地抚摸。
许依诺拍他的手,镜中的女孩瞪着他:“抱就抱,不准乱摸”
胡杨笑笑,手立马老实了,就这么静静抱着她,慢慢地摇啊摇。
“要抱多久啊还睡不睡觉了”
“睡”
胡杨抱她上床,拉起被子,和她一起钻进去。
“离我远点,保持安全距离”
许依诺横眉冷对。
“多远才算安全”
“半米以上”
胡杨无奈道:“你高估我了,我没有那么长”
许依诺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压过去了,双颊瞬间烫如火烧,她抬起就是一脚。
“啊哟”
这丫头还是这么暴力,胡杨大半边身体都摔下了床,只剩一条腿还搭在床上,好不容易开次车,还翻车了,还翻得这么彻底。
许依诺哼哼道:“再耍流氓,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不耍了不耍了。”
胡杨可不想坐在马桶上睡觉。
他重新爬上床,搂住诺诺的小蛮腰。
“手别乱动。”
许依诺拍他一下,然后摸出手机,说:“给你看段视频,我室友拍的。”
胡杨凑过去,跟她的小脑袋贴在一起。
视频的视角显然是从床上俯拍的,镜头的诺诺,侧身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椅背上,小脚丫晃啊晃的,正低头刷手机。
胡杨忍不住吐槽:“你这姿势够可以的啊,跟个二大爷似的。”
“哎呀,我这是在压腿呢”许依诺强行解释,“你接着看。”
不多时,就听拍摄者忽然唱了句:“将身儿来在大街口”
“这是三家店”
胡杨立刻便听了出来。
“哟嚯可以啊你,现在都能听歌识曲了”
许依诺很有些惊讶,刚交往那会儿,这家伙连京剧和昆曲都分不太清,此时竟然能听出曲儿来。
胡杨得意一笑:“那是,跟你混这么久,总得涨点本事。”
他恶补戏曲知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一说一,戏曲的欣赏门槛虽高,可一旦跨进去了,还真能从中觉出美来。
胡杨现在就挺喜欢听戏,尤其爱听诺诺唱的曲儿。
拍摄者起了个头,正低头刷手机的诺诺下意识便接着清唱起来:“尊一声过往的宾朋听从头,一非是响马并贼寇,二非是歹人把城偷”
一边唱还一边拿手拍着脚背,给自己打拍子。
给胡杨看乐了,这丫头未免也太过可爱
不过,诺诺唱得是真好,哪怕是随便唱唱,甚至唱得不是旦角的戏,而是老生的词,水准依然极高。
很快,另外的室友也加入其中,开始三重唱。
“真好啊”胡杨感慨,“在你们宿舍,想听那段戏,起个头,剩下的躺床上听就好了,吃的喝的都准备好,唱到精彩处再叫个好捧个场,想想就很爽。”
就像在汉语言宿舍里起个头“噫吁嚱,危乎高哉”,室友们立马便能吟诵出全文。
许依诺笑道:“我室友想把这个剪辑了发网上,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我觉得可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