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会这么理解。”郑满诧异道。
“怎么”
拓跋雷蹙眉:“莫非我理解错了”
“倒也没错。”
“既然没错,那这些人守着自己的地盘,就是让别人无法入侵他们的家园,将王旗插在他们的土地上。”
“不错不错。”
郑满连连点头。
“拿球的人是骑兵主力,没拿球的人是侧翼护卫,防守的人是对方主力,也需要对拿球人戒备。”拓跋雷面无表情道。
郑满笑着称赞道:“贵使看得果然很仔细啊”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确定了拿球主力,为何总是换来换去”
拓跋雷不解的看向郑满:“这不是将主力的位置让给别人吗若是别人抢了地盘,功劳也归别人了。”
听到这话,郑满微微一愣,旋即尴尬的看向赵昆:“这就需要太子殿下来解释了。”
“其实中原作战方式和草原作战方式,有一些不同。”赵昆直接解释道:“而最大的不同是,草原的兵种单一,中原的兵种复杂多变。”
“意思是说,中原有很多兵种”
“不错。”
赵昆点头:“草原主要以骑兵为主,步兵也只有少量部分,但中原除了步兵,骑兵,还有弩兵,工程兵,炮兵,火枪兵等等,每一个兵种,都能改变战局。”
听到这话,拓跋雷若有所思,片刻,沉沉的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那些拿球的可能是骑兵,也可能是其他兵种,他们转移球,是代表不同兵种发挥的作用”
“嗯这么理解也没错”
“简直无法想象”
拓跋雷震惊的看了眼赵昆,然后再次将目光落在球场上,摇头道:“我出身在草原,从未来过中原,论起战场经验,也算丰富,但这种多兵种的战争,还从未见过。”
“而且还是除了骑兵以外的主力”
“多兵种作战,其实也没了明确的主力,打仗打的是配合。”
赵昆继续解释道:“骑兵有自己的优势,步兵也有自己的优势,但两者之间,更多的是取长补短,发挥最大的战力。”
此话一出,拓跋雷眼睛一亮,转头朝赵昆问:“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除了骑兵和步兵外,还有更复杂的战术”
“这是肯定的”
赵昆笑着颔首:“就比如这球场,每个球员就代表一个兵种,他们可以根据不同情况,执行不同的战术。”
“战场瞬息万变,球场也是如此。”
“怪不得。”
拓跋雷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不懂这场球,原来是进攻的多样性。”
“不光进攻,防守也是一样的。”赵昆笑着纠正道。
“这是很不错的运动。”
拓跋雷表示认可的道:“虽然我看不懂,但军事战术的多样性,很值得学习,你们秦国能覆灭匈奴,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客气了。”
赵昆谦虚的摆了摆手:“这只是娱乐项目而已。”
“可太子殿下不是承认了与军事推演有关吗”
“军事推演有专门的军事学院组织学习,这橄榄球,只是老将们的消遣而已。”
赵昆毫不在意的道:“就跟你说的草原围猎一样。”
听到这话,拓跋雷瞬间沉默了。
他所说的围猎,其实才是草原贵族的消遣活动。
那些前呼后拥的军队,没有任何战术而言,纯粹就是骑兵包围而已。
比起中原人的橄榄球运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这种橄榄球运动,还带有战术推演的作用,多兵种配合,有着数不清的战术安排。
尽管只是一些浅显的战术,但深层次的意义,复杂多变。
也就是说,鲜卑人的作战方式,连这些老将的娱乐项目都不如。
沉默了片刻,拓跋雷抬起头来望向郑满:“敢问这橄榄球运动,咸阳是否经常举办”
郑满看了一眼赵昆,沉吟道:“从今年开始,每年都会举办,大概有几百场对战。”
“几百场”
拓跋雷微微一怔,再次陷入沉默。文網
鲜卑人的战术运用,本来就不如秦朝人,甚至类似的运动都不如。
尽管他知道鲜卑人与秦朝人的差距,但也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况且,秦朝还有专门推演战术的军事学院。
这完全是碾压鲜卑人。
似乎感觉到拓跋雷深深的无力感,赵昆对郑满投去一个赞赏的笑容。
郑满说每年几百场球赛,纯粹是夸张的说法,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让鲜卑人产生误会。
这种误会,能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实力。
而这,正是赵昆想让他们明白的。
甚至可以说,今日观看球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鲜卑人管中窥豹,从一场球赛,看到大秦帝国背后的军事力量。
正如之前说的那样,对付乌桓与对付鲜卑,需要不同的方法。
如果说赵昆对乌桓采用了怀柔政策,那么对鲜卑,则是强硬政策。
不管鲜卑之前的态度如何,这场球赛,肯定让他们重新正视自己的角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