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里的手段若不是到了这种地方,是体验不出来的。
因为体验过的人都已经出不去了。
最恐怖的是:这样折磨过之后,人的身上却找不到一点伤痕。
就算是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未必能看出蹊跷来。
嬷嬷终于示意旁边人松了机关。
钮祜禄氏趴在地上,像一只狗那样地趴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从鼻尖上落下来。
嬷嬷耐心地蹲了下来,等到钮祜禄氏喘气稍稍平静之后,伸手便夹住了她的下巴,迫使钮祜禄氏把脸颊给抬起来。
我是万岁亲指给四爷的格格尔等何敢如此
钮祜禄氏转动着眼珠,只差没把这句话给喊了出去。
她快疼疯了。
在这深宫里,她这一点身份,便如一只蝼蚁,任谁过来都可以踩上一脚,将她踩死。
钮祜禄氏心里的悔意像海水一样的涌过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谁能想到那一日四阿哥帐子旁边,其实是有人的。
当时隔壁帐子旁边有一位老马奴,正在给一匹马儿梳着身上的毛。
塞外骏马高大肥健,老马奴的身形又瘦小干瘪,于是被挡在马身和帐子之间,遮了个严严实实。
万岁爷的耳目无处不在,而这些耳目的外表常常最为平庸、黯淡、面目模糊。
常人甚至想不到看上去那样年老赢弱的老奴才,竟然有那样厉害的耳力。
事已至此,钮祜禄氏发现自己走了一步致命的错棋。
这一步棋会将她坑死,甚至会将她的族人坑死。
最要命的是:她纵然满腹委屈,然而却无从辩解。
因为这一步棋是她自己落下的。
钮祜禄氏的本意只是为了争宠,但是如今,她的这一场自导自演,已经将她卷入了另一场风暴之中,成为了被严重怀疑的对象。
一场比这大的多,也可怕的多的风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