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几个婢女都惊叫起来厚厚的毯子被掀开,血腥味这时候才渐渐弥漫开来,压住了满室的馨香。
三格格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染透了。
那样多的血已经流干了。
三格格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她闭着眼看起来平静的就像睡着了。
另一只手抚在小腹上。
那里有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个对她百般宠爱,却献回她以换取父亲尸首的男人。
那是她阿玛坚持不让留的孩子。
既然不让留,那就带走这样,孩子和母亲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谁也别想从她的手里夺走这个孩子。
屋子里充满了死亡的冰冷气息,三格格睡在一片血迹蔓延里,被褥深红,触目惊心还是大婚那日出嫁的喜色。
三格格唇角凝固着一丝淡淡的苦笑,仿佛终于熬完了西北这一场噩梦的所有悲欢。
她不想从这场梦里醒来。
康熙五十六春,康熙召大将军王胤禛回京。
回程路上,只要有休息的间隙,四阿哥总是不忘调转马头,回去后面马车瞧一瞧顾幺幺。
日光之下,四阿哥眼下一片乌青。
这件事发生之后,他痛心的很,也自责的很。
作为阿玛,他总以为只要给三格格另外寻一门好亲事,时间久了,三格格自然就会淡忘这里的一切。
可是四阿哥忘了情之一字,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斩断的
应该早当想到三格格烈性如此,硬要逼迫她放弃腹中的孩子,又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只是,无论如何后悔,此时也于事无补了。
想到那天匆匆赶来,看见女儿一张苍白的小脸,映衬在猩红的被褥之中的那一幕。
四阿哥目光悲怆,抬头望向天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