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小家伙几乎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闻言,神父才露出温和儒雅的笑容,沉吟几秒道:
“那,好吧。”
“不过,阿梁可不能伤害到哥哥。”
“我知道啦”
见父答应让自己独立行动,小男孩顿时兴奋起来,继续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颐起来。
“叮铃”
等到两人出门的时候,门口已然没有人继续负责接待。
原本通过时还需要摩肩接踵、门庭若市的酒店里,此时已然空无一人,独留满地黏稠狼藉。
空旷的街道上,神父松开阿梁的手,看着他撒欢似的小跑出去。
等到他跑远了,才听神父平和的问道:
“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吗”
“鲁恩先生。”
在他身后,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半跪在地上,本应带着笑意的脸上,已然满是汗水。
此时的地下商人,早已看不出在莫乌雅哈面前时的从容与肆意,卑微得几乎想将额头贴在地上。
“不,绝对没有”
“我用这条卑贱的性命发誓”
“也许我的性命对您而言不值一提,但是对我自己却仍十分重要。”
“主人。”
神父依旧是那么儒雅、随和,但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但是,结社里对根有所了解的人可没有几位啊,鲁恩先生。”
“您打算怎么解释第二个根的出现呢”
“”
鲁恩单膝跪地,喉头滚动,口舌干涩。
沉默了许久,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是我的失职。”
“我不知道。”
神父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文網
镜片下的目光十足深邃。
沉默带来的低气压几乎要将这个年轻的地下商人的肩膀压垮,他只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都是如此沉重,一滴接着一滴坠在地面上,每一声响都是如此清晰,宛若闷雷。
直到最后,他已经闭上了眼。
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然而,最后却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
“哈。”
“看来不是你的错。”
只这一句话,就仿佛将鲁恩眼前遮盖的一切阴云都扫平了,那沉重的信任几乎让他满心都被充斥,陡然生出一种百死余生的感动。
“主、主人。”
他的声音里几乎带着颤音。
神父的声音依旧和善、安然:“过去的事,暂时就让他过去吧。”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俄弥勾这把火,还要烧得更旺盛、更炽烈些。”
“你明白吗”
鲁恩深深低头,心悦诚服:
“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