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神色大喜,迫不及待地接过姜汉呈到面前的牛皮信袋,检查完封口朱漆完好无损,然后撕掉朱漆打开信袋,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打纸件。
最上面九张皆是素描画像,画的正是张小卒九人。
若是张小卒九人在这里,震惊之余多半还要赞一声画师之妙笔,把他们画的栩栩如生,跟活得一样。
“周剑来,牛大娃,张小卒,元泰平,毕双,许有,蓬富贵,太叔山——呵,还有一个女的,严琴音,名字还蛮好听的。”
苏洄把九个人的画像一一看了一遍,接着拿起后面的纸件,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摇头苦笑:“今晨八时随驸马和长公主的仪仗队伍一同进城,行至长春路和青松路的交叉路口时分道离开,直奔五福酒楼。明明就是长姐指使的,她还假装无辜,不承认。等我抓到这九个小贼,把他们扔到你面前,看你还有何话说?”
说完他又再次苦笑摇头,因为他嘴上说是长姐指使的,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真正的指使者是他的父皇,然而却必须由长姐背这个锅。
“严琴音先一步离开五福酒楼,躲进了贫民窟。呵,这女人聪明。”
苏洄冷笑一声,说道:“贫民窟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最是不服管教,且巷道崎岖,四通八达,比蛛网还要复杂,绝对是躲避追捕的最佳场地。不过——”
苏洄嘴角一勾,笑道:“贫民窟藏人容易,找人也容易,有钱就行。命丁巳领五百人,去贫民窟捉拿此女。带上一千两银子,去乞丐窝找老乞丐帮忙。”
说完,端起情报纸件接着往下看去,道:“几十衙役前去缉拿剩下八人,结果连八人的衣角都没碰到。怪不得长姐格外叮嘱,说这几人修为了得,果不其然。”
“毕双逃到了万福街。”
“命陈双领五百人,前往万福街捉拿此人。”
“许有和蓬富贵——这两位看来兴致不错,竟然进了招财街的欢悦楼,找姑娘喝酒玩乐去了。”
“命吴哲领五百人,去欢悦楼捉人。”
“太叔山逃到了长仙街,命方北领两百人,前去捉拿此人。”
“周剑来和牛大娃,这二人竟然进了万剑阁。”苏洄不由得皱起眉头,沉吟道:“万剑阁不可强闯,待本王书信一封,请万剑阁执事把这二人赶出来。命徐仇和管虎领五百人去万剑阁门口等着,待二人出来后当街拿下。让二人警觉着点,这个牛大娃极可能身怀空间之力,且造诣不一般。”
“剩下这两位,张小卒和元泰平,最后出现在圣恩广场,极可能混进了泰平学院。”
苏洄再次皱眉,泰平学院是罗网没有覆盖的地方,不仅是罗网,就连六扇门都不能在泰平学院安插眼线。
苏翰林明令禁止,任何帝国机构,任何财阀势力,都不准把手伸进泰平学院,让泰平学院只是泰平学院,违令者杀无赦。
六扇门都不敢做的事,苏洄自然不会傻到让罗网去挑战,所以看到情报里写着张小卒和元泰平极可能混进了泰平学院,他不禁犯起了难。
苏洄沉吟片刻,吩咐道:“东荣,备一份礼,本王要去学院拜访恩师。”
说完看向姜汉,笑道:“自打学院出来后,你就没再回去过。去换身轻装,随我走一趟。本王听十五弟说,学院里至今还流传着你的传说呢。”
“主公取笑了。”姜汉应道。
苏洄忙摆手道:“登顶武圣塔的男人,本王可不敢取笑。”
说着,苏洄脸上浮出一抹愧疚之色,叹道:“姜汉,说真的,你这些年跟着本王,只能窝在武卫营这三寸之地,实是委屈你了。以你之才,若去从军,现在肯定早已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了。”
姜汉闻言当即跪倒在苏洄面前,惶恐道:“主上此言折煞末将了。自向主上宣誓效忠那天开始,末将就已经把这副贱躯交付主公,此生唯主公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便是窝在马圈里,末将也甘愿。”
“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苏洄心情大悦,连忙上前扶起姜汉,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让将士们把深藏不露的本领都拿出来,咱们这次非但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还要在人前显圣,让整个帝都都知道本王的厉害。姜汉,从今日起,咱们无需再藏着掖着了,同二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的战斗开始了,本王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揍趴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恭喜主上困龙升天。”
“哈哈——”
………
泰平学院很大,大到张小卒和元泰平转着转着差点迷了路。
若不是时不时有穿着学院服饰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学院里了。
二人沿着一条青石小路,穿过一片幽深的松林,到了武圣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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