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买我,买我吧,我能吃苦,做牛做马,吃的少,一日一顿稀粥就好,求求您了。”
稚嫩的膝盖,结结实实跪在了满是碎石的黄土上,孩童用力的揉搓着漆黑的面庞,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些。
“买了我吧,不要工钱,求求爷了,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一路逃荒至此的孩童,无论经历了什么,都让他有了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表现,揉搓了面庞之后,咧开干瘪的嘴唇,想要露出笑脸,露出不讨人厌、讨好、卑微的笑容,本是红肿的额头,再次用力的砸在了地上,咚咚作响,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楚擎原本以为强如钢铁的内心。
每一声声响,就如同一根针,狠狠扎在了楚擎的心头。
又是几个流民跑来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
“爷,您买我,我年轻力壮。”
“爷,您买了我吧,我是女子,还未嫁过人的女子,做什么都成。”
“可怜可怜小人吧,买我,买我吧。”
年轻的小伙子,重重的磕着头,额头见了红,又挺着瘦弱的胸膛,试图表现出自己年轻力壮,只要吃上一顿稀粥,就能干这世间最苦最累的活计。
披头散发的女子,已经不在乎礼义廉耻,扯开了衣襟露出满是抓痕的胸脯,慌乱着梳理着头发,可自小,娘亲只是教过她将来嫁人后如何敬爱夫君,却未教过她如何靠美色让男人给她半袋糙米。
想要挤到前面的老者,用力的推搡着,却被野狗一样的小童咬住了手腕。
楚擎紧紧咬着牙关,这一刻,他将天子,将朝堂上的臣子,将安民的礼部,将赈灾的工部,将下拨钱粮的户部同僚们,恨的死死的,恨的,恨不能将所有朝堂官员抓来,所有正在府邸中一边说着忧国忧民一边饮着琼浆玉酿算计争权夺利的官员全部抓来,抓到这些流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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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