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这个吗”
红衣少年抓住木盒,避开灵能炮的射线,然后落回地上。一根白绳钻出少年的领口,从草地上抓起某个色泽灰暗的小物体。
弥罗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一颗铅做的心脏,
白绳缠回少年手上,夜莺的铅心也随之摇荡。看到这一幕的弥罗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想得出啊,打开黄金庭园的钥匙,居然是用铅做的”
红衣少年收起了翠星幌,围着他的黄金守护者随即归于静止。
“还要再打下去吗”少年说。
弥罗想了想,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钥匙和木盒都在你手上。只要你现在开门跑路,我也就只好一个人在这里耗光脑细胞了没意思,最后的时间不如拿来聊聊天嘛。”
少年又皱起眉说:“心灵手术那东西是可以解除”
“以前是可以治的啦,粘上也没问题。”弥罗摆手说,“但是掉下混沌海以后,我可是见到了更吓人的东西啊。你知道焚辰那个疯子怎么搞精神改造吗他居然把第三原种的概念本体捕获了,专门拿着它的残骸来搞这个唉,理识侧出身的家伙都是这么变态,伊登那家伙真是生错地方了。总之呢,我现在是死定啦,杀不了你,你也不杀我,那么就只好等着脑细胞耗光了。”
红衣少年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杀了那头人狼
“啊,那个算一时兴起吧想着给老朋友一个惊喜之类的。”
他笑着说:“你知道那个关于国王和夜莺的故事吧我刚才就一直在想,机械夜莺被丢掉,并不是因为国王讨厌它之类的理由,仅仅只是觉得没用了而已。那么对于机械夜莺来说又怎么样呢”
“喂,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原种的力量也未必”
“答案是无所谓啊。”弥罗说,“为什么机械会产生怨恨呢说到底只是在靠发条行动嘛唱歌啦,啄瞎国王的眼睛啦,反正对机械都没什么区别,只是拧发条的东西不一样。”
他开始感到无聊了。
重复性的执行着指令。不管来自国王或毒蛇都没有区别。
“我是搞不懂活夜莺天天唱歌的乐趣在哪里啦,但是那个对机械大概没什么意思吧。”
机器鸟到底想做什么呢在发条的力量耗尽以前,不管做什么都是在执行别人的指令。
什么才是真正“自主”的事情呢
他的思考在这里产生了停顿,然后大笑起来。
“喂,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他对少年说,“那个给我黑卡的土豪朋友啊,他的名字叫赤拉滨,自称是个平平无奇的天场农夫”
红衣少年呆了一秒,然后猛地朝上飞起。这时弥罗伸出手,用意念力探入木盒内部,然后猛地往外一推。
木盒轰然炸碎。
少年翻掌抓住盒里掉出来的东西,愕然的脸上浮现出怒火。
弥罗也飞了起来。飞来的珑刀削断了他的左腿,他恍如未觉地冲到少年面前。
“不给糖就捣蛋”他兴奋地高喊着,再度将掌心对准少年手里的东西。
红衣少年终于露出了平静无波的目光,随即白绳带着铅心射向他的腹部。
“相思索”本身是无法伤人的,然而绑在上面的铅心却不会被弥罗抢走,大概是想利用那个质量把他重创吧。
弥罗猛地将身体下沉,随后大笑着张开嘴,像孩童接住抛来糖果那样让铅心撞进口中。他感到夜莺冰冷的心脏打穿口腔,一路从脑后贯出。
他感到很满意,认为这也算意外事故。
于是旋转的发条戛然而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