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退缩没有任何意义。
内厂,曹天罡没有吃橘子,而是罕见地拿起笔墨,写下一幅字: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他的字实在是很好,乱笔狂草中,透出诗句的仙气、狂气以及散发出扑面而至的逸气。
三种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会有丝毫突兀之感。
“督公这幅字当真是笔落惊风雨,天下间,难以再找出第二幅来。”简长生在旁边夸赞,倒不完全是违心之言。
皇宫的大太监都是饱读诗书之辈,而且不用醉心科举,所以研读经史子集时,不必揣摩迎合官场的风向,更容易有自身独到的见解。
曹天罡一笔狂草,就是在洒脱无忌的心境下磨练出来的。如果只看这幅字,旁人定会以为是哪位狂傲的大名士写出,才气霸漏。
“字还凑合,好的是诗句。邪君这个人,确实有狂的资本,难怪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出来。他跟咱家一样,都是不信命,不认命。”曹天罡搁笔,然后拍了拍手,又问:“邪君那边怎么样”
简长生于是把柳逢春的回复以及琴音小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琴声破气看来他天子望气术确实登堂入室了。陛下想要让我和他二虎相争,阿生,你怎么看”
简长生这时候可不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官场上墙头草是没有好下场的,他已经打上督公的烙印,面对这道送命题,简长生收起一贯给自己说话留余地的作风,神色无比坚定,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督公,圣贤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陛下一再逼迫督公,实在是有失人君之德,依属下看,大不了跟三十三年前一样,换一个皇帝。”
三十三年前,先帝驾崩,朝廷对外宣称的结果是“落水受惊,不治而亡”。要知道皇宫里有大医国手,这种理由只能说是用来糊弄傻子的。真实情况是先帝触犯了太多人利益,被各方势力联合谋杀。
简长生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却正是为了保命。在这种局势下,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曹天罡:“阿生,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简长生拜倒在地,磕头道:“小的只知督公,不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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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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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