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破境。”

书生凝声道，“不过，已经在这个境界的边缘了，随时都有可能踏足进去。”

更重要的是，李庆之在神境法则上的造诣，似乎已经走得非常远。

一旁，青青收回目光，话中有话地说道，“人族的神境强者，越来越多了。”

书生听出前者话中之意，应道，“妖族和人族，未必不能并存。”

“并存？”

青青冷笑一声，说道，“然后，再被人族背刺一次吗？”

这个时代，她不会再相信人族的任何鬼话，一定要让妖族的命运掌握在妖族自己手中！

书生沉默，对于千年前人族的所作所为，也无法辩解。

一次背叛，裂痕就再也难以修复，要让妖族相信人族的诚意，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人族，未必真有这个诚意。

这一刻，极夜世界外，花酆都看着漫天飘零的大雪，开口道，“楼主，这人间，好像没救了。”

“人间，亡不了，人族，也一样！”李庆之应了一声，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花酆都跟在后方，说道，“那位妖族神女的气息，比此前更强了，想来，距离踏足双花境已经不远。”

“月轮天放弃长生的机会，赌注这一世，修为必定会突飞猛进。”

李庆之平静道，“妖族很幸运，出了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神女，这一世，人族若还是各自为战，未来九州的主人，未必还是人族。”

“楼主对于人族的未来，似乎并不看好。”

花酆都说道，“论起神境强者的数量，至今为止，还是我们人族占优。”

“数量，决定不了什么。”

李庆之回答道，“小弟说过，妖族还有一位双花境的老祖，修为随时都有可能恢复，一旦月轮天踏足双花境，妖族就会有两位双花境的强者，加上妖族强大的再生能力，人族神境强者纵然在数量上占据优势，也没用，更关键的是”

说到这里，李庆之目光看向天际，淡淡道，“等到极夜世界笼罩整个九州，天时、地利，都将站在妖族一方，届时，方才是人族真正的危机。”

两人说话间，一路南下，渐渐消失于风雪的尽头。

两人刚离开不久，极夜世界中，书生掠出，快速朝着南岭赶去。

南岭，异变之地前，冥土大军一波又一波向外冲出，杀之不尽，即便四位神境强者，在冥土大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也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书生来了。”

突然，白月大祭司感受到中原方向急速赶来的气息，提醒道。

不远处，叶玲珑一剑斩开了一尊冥土，迅速退出了战局，没再出手，开始为接下来的四象封神阵做准备。

白月大祭司、黎红曌看到叶玲珑的动作，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无力和苦涩。

人族，竟然需要牺牲神境的守护者，方才能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这究竟是怎样的世道！

不多时，南岭上空，书生掠过，快速来到了异变之地前。

眼前，潮涌一般的黑眼冥土不断冲出，看得人头皮发麻。

同时，中原，太学宫南院，此前还在抚琴的乐儒，如今也离开了，唯有那漫天雪花飘零，一片片落于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