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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青铜书(4200)(1 / 2)

听到“家事”二字,立刻令吴良想起了此前的猜测。

难道巫女呼果真与当年被姜太公放逐到了倭国的第十三子吕佐有关

否则的话,一个倭国巫女根本没有理由对齐康公的坟墓表现出如此兴趣,更没有深夜独自一人冒险上山寻找齐康公墓的动机。

“接着说。”

然而迎着巫女呼那颇为真诚的目光,吴良却已经不愿再轻信于她,只是不知可否的示意道。

“事到如今,我若是还不将此事和盘托出,吴太史恐怕便不会教我与倭国使团安然返回倭国了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巫女呼却已经对吴良的性格有了一个颇为清晰的认识,苦笑了一声道。

“正是。”

吴良也不再藏着掖着,面无表情的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是不想说也不得不说了。”

巫女呼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那块麻布上清理出来的骸骨,终于开口说道,“不瞒吴太史,我虽出生在倭国,但身上其实流淌着姜姓吕氏的血液,我是姜姓吕氏的后人就算吴太史见多识广,听到此事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这件事的根源,还要从姜太公那个时代的一些秘事说起。”

“吕佐”

听了这番话,吴良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八成是对的,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

巫女呼身子一颤当场愣住,一脸惊愕的望向吴良。

她以为听到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的会是吴良,但没想到吴良非但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奇,反倒一开口便直接反杀了她。

可这怎么可能呢

巫女呼再一次对吴良感到了恐惧,这个看起来本不该有多少阅历的年轻男子,心中却好像装着星辰大海与世间万物,天底下似乎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哪怕是她自认为世间根本不可能还有人知道的家族秘史。

强行定了定神,巫女呼尽量令自己表现的淡定一些,接着开口问道:“吴太史怎会知道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很隐晦么”

吴良不答反问。

“不错,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这个名字早已被姜姓吕氏除去,所有与之有关的史书亦被毁去或是隐去了名字,因此便是姜姓吕氏的后人都未必知道,吴太史更加没有理由知道。”

巫女呼重重点头,依旧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吴良。

“或许并未完全除去,我便是在一部险些失传的齐国史书中看到了这个名字。”

吴良说道。

巫女呼看起来似乎还想追问其中的细节,但见吴良一副并不打算再与她细说的不耐模样,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问道:“那么吴太史对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史书中记载的未必便是真相,就算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立场的人口中说出来,也会发生一些改变。”

吴良并且接茬,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因此请呼姑娘不必长话短说,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便是,我也有的是耐心与时间听取这个故事呼姑娘,在这之前我不得不郑重提醒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不要继续挑战我的耐心。”

“我明白。”

巫女呼轻轻点了下头,终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吴太史既然知道吕佐这个名字,应该也知道此人其实是姜太公吕尚的第十三子,他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那一代中最有天赋的觋士男觋女巫而我,则是他在倭国留下的血脉。”

“当年姜太公助周天子打败商纣,周朝成立之际周天子便将齐地分封给了他,姜太公顺应天命建立齐国,后又将公位传给了长子吕伋。”

“后来吕伋随姜太公前往镐京辅佐天子,又教第三子吕印镇守齐国,吕印其人相信吴太史也并不陌生,在贵国他一直被称作丘穆公,亦是一位颇有天赋的觋士,只是与我的先祖吕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在这个过程中,先祖吕佐曾多次向姜太公毛遂自荐,愿意发挥自己的能力镇守齐国,率军平定当时的东夷诸族之乱,可惜姜太公却认为他尚且年轻心智不稳,因此始终不允,再到后来,尤其当齐丁公吕伋也将镇守齐国的重任交给丘穆公吕印时,先祖吕佐心中便对他们产生了怨恨。”

“于是为了得到姜太公的认可,为了证明自己比吕印更加强大,先祖吕佐暗中筹划了一些针对吕印的事情,只是不成想吕印手中拥有姜太公留下的法器,竟利用法器使出祸水东引的计谋,使得先祖吕佐的法术误伤了其他几位同胞兄弟。”

“此事传到姜太公耳中,姜太公自是怒不可遏,当即乘坐快马从镐京返回营丘亲自处置先祖吕印,其实那时先祖吕印的术法已在姜太公之上,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先祖吕印又怎能反抗,只得束手就擒。”

“事后先祖吕印想向姜太公解释此事,但姜太公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将他关入牢房之后便不再相见,如此等待了几日,姜太公竟决定将他逐出姜姓吕氏,还命人将他绑上小船放逐倭国,永世不得返回齐国也是此时,先祖吕佐才知道被他误伤的几位同胞兄弟已经殒命,就连姜太公亲自回来也不曾救下他们的性命。”

“自此先祖吕佐万念俱灰,他杀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便是家族不可饶恕的罪人,永远无法得到父亲与族人的宽恕。”

“他理解了姜太公的决定,不再为自己辩解,顺从的登上小船去到了倭国,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此事便是先祖一生的遗憾,亦是我们这一脉传承至今的遗憾。”

说到这里,巫女呼略微停顿了片刻,这才看着吴良继续说道,“吴太史,其实这些人本不该再被提起,我对此事也并没有多么执着,只是此前在祖洲的时候,听到吴太史与祖神提起吕齐王室的先祀可能便藏在郁洲山上,我的心思才动了起来,若是有机会我自然应当尽力去弥补先祖的遗憾,因此才私自上山寻找。”

“另外,此前在祖洲为祖神传话时,我的确有所隐瞒,那时祖神其实已经说明了齐康公墓的具体方位,不过出于这些私心,我故意没有与吴太史细说,而祖神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也默许了我的隐瞒。”

“也是因此,我才能够精准的找到齐康公墓的位置。”

“”

巫女呼的讲述令吴良与瓬人军众人陷入了沉吟。

其实将巫女呼讲述的秘事与穆公传中的记载进行比对的话,便会其中发现所有的节点与事件都能够对上,自然也可以证实巫女呼这次并未再说谎。

至于其中的一些不太一样的细节。

也只是从吕印与吕佐两个人的角度出发从而出现的必然差异罢了,莫说是两个立场不同的人,便是两个立场相同的人,在描述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亦会出现一些。

并且据吴良所知,人类的记忆通常还会自带美化自己的滤镜,每一个人在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时,哪怕没有刻意去美化自己,亦是会给自己所有的行为找出一个能够自洽的理由,并用这个理由欺骗自己。

就像这段史实中出现的差异一样:

穆公传中,吕佐虽天赋异禀却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为了争夺权力与公位,他竟不惜伤害自己的同胞兄弟,简直十恶不赦,而丘穆公吕印则宅心仁厚,乃是出手制止吕佐为祸族人的英雄;

而在巫女呼的描述中,吕佐却只是年轻气盛罢了,因为才华过人却受不到重用才心生不满,而同胞兄弟的死,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错,使用法器“祸水东引”的丘穆公吕印也应该至少负一半的责任,同时他还是自愿受擒,之后被放逐倭国亦是自愿,乃是为了恕罪。

说了这么说。

其实这根本就是同一件事情,穆公传中的记载是事实,巫女呼的描述也是事实,只是站在了不同人的角度去评判此事罢了。

到了这一步,吴良自然也不会继续揪着此事不放。

如此沉吟片刻之后,便又对巫女呼问道:“你还没有说明,你这次究竟在寻找什么东西”

“祖神对我说,当初吕齐王室其实便只剩下了一部青铜书,而吕贷在郁洲山上侍奉的便是那部青铜书。”

巫女呼答道,“青铜书并非什么珍宝,而是吕氏的族谱,记录了自姜太公而起的吕氏后人,我想找到这部青铜树,将先祖的名字重新填上去。”

“这里可没有什么青铜书啊。”

吴良看了一眼亲手摆在麻布上的骸骨与遗物,试探着说道。

“因为祖神告诉我,青铜书并未随吕贷一同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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