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颇为严谨的道。
“”
巫女呼随即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回忆吕佐传记中的记载,再结合吴良的分析来推断当时的真相。
如此过了片刻之后,巫女呼才又道,“吴太史的猜测可能已经接近了真相,我家先祖留下的古籍中,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姜太公的怨恨,还时常在书中表达对姜太公的思念与愧疚之情,另外,我家先祖到了倭国之后便已是自由之身,倘若他执意返回中原倭国定然无人可以阻拦,但他却至死都没有这么做,最后带着遗憾过完了一生,命人将他葬在了一处面朝中原的山坡上。”
“另外还有一个细节,我家先祖的墓碑上并未使用吕姓,只取了他名字中的佐字,并且他还留下祖训,要求其后的世代后人不得使用吕姓,却又必须口口相传明确我们起源于吕氏。”
“我一直不明白我家先祖留下这样一条祖训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明明思念着姜太公与吕氏的族人,为何又不允许自己与后人使用吕姓,如此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但经过吴太史的推测,我忽然想明白了。”
“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姜太公不忍我家先祖承受泰誓诅咒之苦,于是便顺水推舟将他逐出吕氏放逐倭国,最重要的便是从族谱上抹除了我家先祖的名字,如此非但可以令我家先祖免于诅咒,亦可给族人们一个交代。”
“而我家先祖亦是明白姜太公的深意,带着满心的愧疚与不舍去到了倭国之后,哪怕早就拥有随时返回中原的能力,他亦是始终恪守着与姜太公之间的默契,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一生,至死都不再使用吕姓。”
“”
吴良与瓬人军众人听过了巫女呼的讲述,也渐渐对当初的这件事有了一层新的认知,尤其是当巫女呼提到那条奇怪的祖训以及吕佐在传记中对姜太公的看法之后,那些此前解释不通的点便瞬间合理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真相。
姜子牙与吕佐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何况吕佐还是姜子牙的子嗣中最具天赋的小儿子,正常情况下都是家中最受宠爱与重视的那一个,因此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任何感情,有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完全做到就事论事。
只是为何姜子牙只将“泰誓”传给了丘穆公吕印,却并未传给吕佐的原因,依旧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如此说来,这泰誓对你们这一脉来说,亦只是流传于古籍中的术法,而如今吕齐一族又早已断绝,此术八成是彻底失传了吧”
沉吟片刻,吴良不无惋惜的说道。
其实这种说法并不绝对,因为吕齐一族虽然早已断绝,但同样掌握了“泰誓”的丘穆公一脉却有可能并未断绝。
据吴良所知,丘穆公的后人为了逃避政治斗争,很早便逃到了楚国,并且将丘穆公的陵墓也一起迁到了楚国,这便是丘穆公的墓不再齐国境内,却在千里之外的襄阳的原因,因此若是丘穆公将“泰誓”传给了自己的后人,并且这些后人也代代相传的话,亦有可能并未失传。
只是过了数百上千年,现在还想找到丘穆公的后人,便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这我就说不好了。”
巫女呼摇了摇头,却又紧接着补充道,“不过我家先祖留下的古籍中还记载了一方与泰誓有关的铜印,据说此印乃是姜太公浇筑心血铸成,非但能够抵御一些害人性命的邪术,同时还承载了泰誓的精髓之处。”
“哪怕是不会术法的人得到此印,只需将誓约的内容写下来,按上血手印之后再加盖这方铜印,便可令誓约成为泰誓。”
“此印是姜太公留给后世历代齐王的,毕竟就算是他的子孙后代,也并非每一个人都天赋异禀,都能够修习术法掌握泰誓,而泰誓若是利用得当,便可成为王权最大的保障。”
“只是如今吕齐王室已经断绝,世间也早已没有了齐王,谁也不知道这方铜印究竟藏于何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