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渊渟笑起来,看着她挪动小飞机,“一次都没骂过”
“骂过,但不够凶。”
尤渊渟捡起骰子随意一扔,“如果让你骂我,你会怎么骂”
“畜生王愣,更是大声笑起来,“是不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所以觉得你骂人都这么可爱。”
“也许吧。”
“下午想玩儿什么”
花清祀摇头,“不知道,以前都有事情做,忽然这么闲也不知道做什么或者,你能帮我买点东西,我想做一些手工玩意”
“可以,买什么”
如果尤渊渟不是这么无耻,或许,他跟花清祀是有机会的。
下午不知几点,窗外下起瓢泼大雨,尤渊渟坐在沙发里,盯着花清祀在做手工艺玩意。
“这是什么”
“掐丝画。”
尤渊渟往前凑了凑,“这个很考耐性。”
“是的,反正闲着没事。”
花清祀做事很专注,软声同他交谈,手下的忙碌也没停,那细细的金丝在她手中好像特别柔软听话,想扭成什么形状都可以。
今日因为暴雨的关系,天黑的特别早,尤渊渟在跟她讨论晚餐吃什么的时候,花清祀很茫然的回头。
“到晚餐时间了吗这么快”
房间里是没有钟表的,花清祀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这也是突破心房的一种方法。
尤渊渟嗯了声,看着丰富的外卖在跟她介绍,倏然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请便。”花清祀又低头,很感兴趣的继续弄掐丝画。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尤渊渟回来,“抱歉清祀,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你想想晚餐吃什么,想好以后拨内线电话。”
“好。”
她仍旧低头忙碌,对他的去向毫无兴趣。
只不过尤渊渟很小心谨慎,临走前收了掐丝画,这种东西很危险,说不定花清祀会自杀
尤渊渟离开没多久,花清祀就让人喊了食物,从点东西到东西拿到花了不少时间。
那么,有一点可以确定了。
她被囚禁的地方超过配送范围,是尤渊渟的人自己去买的,而花清祀点外卖的地方贴近城市边缘,是一家农家乐形式的中餐,那地儿花晟带她去过一次,连回城都要花上一些时间。
所以极大可能,她在一处郊外的度假区,是那种很偏僻的度假区,而度假区有个好处就是,除了别墅四周,附近的监控并不多
所以,只需要破坏电力,监控失效她就有机会离开
打定主意,花清祀很快解决掉食物,让人来收了东西,就以要小睡的借口让他们不要来吵闹。
也是尤渊渟对自己太过自信,没让人盯着花清祀,只用了手铐禁锢,手铐打不开没关系可以把手指掰断
虽然做了许多的心里建设,十指连心,能够想到生生掰断有多疼,当真正动手那一刻,花清祀还是险些疼的晕厥过去。
掰断了两根手指,拇指和食指才面勉强把手铐取下,又用牙齿把被单撕碎弄成一条绳索。
推开窗风雨飘到脸上那一瞬,心中的激动压抑不住。
跟尤渊渟虚与委蛇两天,终于,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现在还差最后一步,找到配电室弄断电线摸黑离开。
就在她攀着床单做成的被子慢慢下滑时,黑色突然而至,她的脚踩在墙外一点窗沿上,听到里面的人在议论。
“停电了”
有人说,“应该是,网络都没了,你看看暴雨那么大,电路出问题也正常,你们谁打电话去确认下,多久来电。”
花清祀不动声色,瘦小的身体在暴雨中看着摇摇欲坠,忽然心里一个咯噔。
“你们谁去看看花小姐,这么黑又这么大的雨,会不会给吓着,要惊着了少爷回来可得弄死我们”
她听到有人说,“我去。”
禁锢她的房间在三楼,而花清祀现在正在二楼中央,暴雨真的很大,伸手不见五指,左手无力,右手又断了两根手指说实话下降得很困难。
但现在时间紧急,不能再慢下去
真的很黑,一点都看不见,中途被撞来撞去,辛亏雨大声响被遮盖,拖延时间越久她越紧张。
因为从外面看,手电的光线已经到了三楼
不能再等了
也不管下面多高,花清祀只能放手一搏,这次她没有被上天眷顾,落地的一瞬被下方的花台绊了下,脚一扭重心不稳,从花台滚落草地。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疼过,她只喘息了一口。
楼上就被惊动,“花清祀跑了,花清祀跑了”
那一瞬,花清祀屏息凝神,爬到墙根紧紧贴住,霎时三楼手电的光线透过暴雨垂落下来。
“用床单做成绳子跑的,快去追肯定没跑多远”
跑
花清祀没想跑,这样的郊外她是跑不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出一个跑掉的假象,引得所有人离开。
下午在窗边弄掐丝画的时候她就看好,院子里有个干枯的水池,因为暴雨池水被蓄满。
她已经在脑子里记下路线,等光线离开的一瞬,拖着扭伤的脚凭着脑子里勾画的路线。
往前二十步,左拐五步一直朝前
嘭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下子冲出十多个人,都拿着手电,“找,仔细的搜索,花清祀肯定没跑远”
十多个人在院子里散开,甚至有好几个都在水池边围绕,并且用电筒照向蓄满的水池。
这个观景池有三层,底层很深,花清祀逃跑前套了件尤渊渟的黑色外套,整个人趴到水底一动不动,跟一片黑影重叠,加上暴雨冲刷根本看不清
一道惊雷落下,随即蜿蜒的银色亮起
南洋中心医院,病房盛白衣忽然坐起来,他刚醒却是一头冷汗,“祀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