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红着耳根,“就,想亲你一下。”
盛白衣低笑一声,起身坐到沙发,有些乏了侧身躺她腿上,抱着她的腰埋首在腹部。
“祀儿,能不能回江南待一段时间。”
东都接下来不管是何走势,他都不想让花清祀看到。
“我不怕,也不会躲。我相信董叔叔没有伤害那位解先生,解月白我见过并非善茬,早年的恩怨矛盾我不知道。如果,解月白是想要借这个由头对付董叔叔,我容不了。”
“九哥。”她伸过手来,轻抚盛白衣似杂乱线头的眉峰,“你可以不可以信任我一次。”
“在我知道你的身份,听董叔叔,小词讲过有关于你的消息以后,我并没有退缩。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的身份更是有很多对我难以启口的事,你不想说我不会打听,可这不代表我会害怕。”
“我初中毕业就来了东都,身边除了董叔叔就没别的亲人,一直到如今,魔鬼之地我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让我怕的”
“九哥,你是不是嫌我能力低微,帮不上你忙啊。”
盛白衣被逗笑,撑开眼皮很宠的看她,“你可真是会拿捏我。”
“现在有没有心情好一点不用对我提防小心,遮遮掩掩,不管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处理,我都会拉着你的手,陪着你。”
“而且你也可以趁机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做盛夫人。”
花清祀说过。
她是不会哄盛白衣的,所以今天这些话,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盛白衣嗯了声,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祀儿你猜的没错,董仁杰不死凶手。”
“在东都董仁杰护你多年保你平安,这份恩情九哥会还的。”
“可能,我的手段有些狠辣,有些激进,我不想找借口。所以,这不全是为了还董仁杰恩情,东都三年前,我跟凤胤就想拿下。”
“我大概有点懂,你跟三爷想让东都得见阳光。”
自花清祀魂游回来跟眉妩见面,眉妩说了些关于盛白衣的事,那个被人称为魔鬼,屠夫,比作洪水猛兽的人,在作恶的同时给与了南洋最大的安全保障。
花清祀紧拉着盛白衣的手。
“九哥,我也觉得东都可以焕然一新。你跟三爷做的事,迟早有一日会被人认可,就算不被认可也没关系。”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行。”
青云之巅的人物,何须在意蝼蚁的评价,倘若蝼蚁能看得那么远,那就不是蝼蚁。
当晚,除解月白外,许多人主动聚集在定风波。
盛九爷跟解月白小小交锋,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东都里的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不管多少套。
总归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你们都知道了,大小姐跟盛白衣交手没讨到好处,看动静也不会就此罢手,东都里要钱不要命的很多。你们说,大小姐不会真的把盛白衣给”
“干掉了吧。”
费宏超那人看了眼,“你可真敢说,真当盛白衣是坐以待毙的人会乖乖洗干净脖子任人宰割,咱们走着瞧,盛白衣的反扑在后面”
倪虹,“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之前在定风波你们一个个不是很赞成吗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巴不得把事情闹大。现在解月白做了,直面盛白衣你们又在这儿商量对策。”
“早干嘛去了”
“倪虹,你可真是会说风凉话。你侄女跟花清祀关系非同一般,稳稳靠上盛白衣这颗大树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狄善东也是算机关算计,可所有的事都跟他预想的背道而驰。
儿子不争气,女儿跑去江南躲着不回,整个狄家就他在苦苦硬撑,没有立场的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
“呵,我说风凉话”倪虹转过头来,对狄善东不屑一顾,“好像令公子跟盛白衣还有同学的情分在吧要说攀高枝,找靠山,狄先生不是更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变成好像我占尽好处似的。”
“不过你也没说错,我立场清楚的很。董仁杰,是生是死跟我毫无干系,我早年承过解爷恩情,解爷死得不明不白也该还恩情。假如董仁杰真是凶手,我定是支持解月白的。”
“但现在我是个商人,商人谈事终究逃不过一个利益。解月白想找董仁杰报仇,盛白衣一心要保董仁杰。别的不说,就说盛白衣正要对解月白,对东都动手,你们要怎么选择”
说来也挺可笑。
昨晚在定风波,一个个铁了心的支持解月白,事情发生变化后转头又在定风波聚集。
聚集在这儿想商量什么心照不宣。
到底是一条道儿走到黑,跟着解月白不惜与盛白衣为敌,还是提早及时醒悟做出正确选择。
项老板喝了口奶茶,懒懒道,“大小姐是铁了心要弄死董仁杰,而盛九爷一言九鼎必保董仁杰。我觉得没什么好讨论的,要么跟着大小姐硬刚,要么退出这场旋涡作壁上观。”
“或者”
项老板点到为止,高深莫测一笑。
“或者什么”费宏追问,“项老板说话总爱这样,说半句留半句,我么都是粗人哪里听得懂。”
项老板还是装高深,后面的话没讲。
坐在一旁看戏的雷豹跟雷虎咬耳朵,“哥,咱们是不是靠盛白衣那边这疯婆娘胆子真大,我只是嘴上耍耍威风,她是真的什么都敢做”
一个解月白,一个盛白衣,靠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但是想必今晚来的人除了想听听众人的想法外,或许还有别的想法。
“豁,怎么忽然都不说话了。嗳,你们不会真的想看到三年前混乱再起吧解月白真的把盛白衣逼急了,不就是三年前的东都”
说这话的叫林环,是个近半年异军突起的新人,做事以狠辣决绝出名,手下的人呢年轻胆肥,不知生死为何物,头铁一根筋儿的棒槌。
秦云伟朝林环瞥了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开口”
已经入春的东都,天气仍旧跟寒冬不相上下,年轻的意气风发的林环穿了件衬衣,外面照着一皮衣。
人还算周正,要说气质也是有的,就是身上的痞子气息太浓。
“秦二爷好大的官威呀。”林环嚼着槟榔,有些年头牙齿被侵蚀得发黄,咧嘴一笑特别阴森。
“秦二爷的公子跟解月白有婚约,你秦二爷要跟解家共进退那是你的事,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赌上自己性命陪解月白赌这一局。”
“说句实话,大小姐就拿了一则视频跟照片,除了能证明董仁杰当晚在解家外就没别的证据。大小姐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董仁杰”
“你们不觉得太牵强附会”
林环这话越说越不对劲儿,秦云伟感觉到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是个男人就直说”
“得,秦二爷还急眼了。既然如此我就说了,我就是个小喽啰不值一提,不想各位手里占了不少地盘资源,解月白想杀董仁杰没人管,可偏偏扯上盛九爷。如果解月白不知收敛,非要拉着整个东都去寻死”
林环又是咧嘴一笑,舌尖舔过牙齿,“不如另立新主,或者,各凭本事”
另立新主,各凭本事。
只怕不光是林环的想法,今晚在这儿的,生了这样心思的人不占少数
如果解月白真的固执己见,反正东都要大乱,不如趁此机会狠狠捞一笔,就像三年前的东都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