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
看着李纲脸上那有恃无恐的表情,张邦昌整个人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偏偏却又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这事情很明显,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李纲肯定会顺势把这守成的事情塞给他。
虽然说汴梁是大宋的都城,可是这么大的一座城池,想要守住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这天下太平了这么长时间,整个汴梁城的城防已经很多年没有整修过了,仓促之间谁敢保证不会留下什么纰漏呢
“启禀官家,臣以为,李少卿所言有理,大宋的江山皆是祖宗所留,寸土不可与人”
就在张邦昌气急败坏的时候,从来不过问朝政的韩嘉彦忽然直接站了出来,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李纲的这一方。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一阵的沉默。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片刻的沉默过后,这朝臣之中,陆陆续续的就站出了三十几个老臣。
虽然这些人的官职都不是很高,但是,光是他们的年纪摆在这里,就让所有人都是一阵的沉默。
更何况,这些人的姓氏,一个个更是无比的显赫
可以说,跟韩家结果姻亲的所有家族,几乎都已经派出了自己的代表人物。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的章少游,这个时候心里顿时一阵的狂喜。
蛰伏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现在这个时候终于出山了
当初韩琦结下的那张大网,现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发威了
这些人在中央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他们的家族在地方上却全部都是豪族
或许他们一个两个并不显眼,可是所有人放在一起的话,这却是一股足以改朝换代的力量
“启禀陛下,李相公来晚了,现在这个时候正在殿外候旨”
就在赵桓都有点骑虎难下的时候,顺喜忽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李相公不是已经告病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来了请他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李若水总算是支持他的,赵桓皱了皱眉之后,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可是,李相公是被人抬来的”
“抬、抬来的快请进来”
一国宰相在病榻之上被人给抬了过来,就算是赵桓,现在这时候也得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诺”
顺喜应了一声之后,这才赶忙招呼几个殿前的班值。
很快,几个全副武装的殿前班值,直接把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李若水给抬了进来。
“相公,你这是何苦啊”
看到李若水那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就是赵桓整个人都是一愣,紧接着这眼睛里面就流出了两行青泪,他只知道李若水病了,可是却不知道,李若水居然病得如此严重。
说到底,李若水也是那个在东宫里陪着他度过了这么多年的老臣,这么多年下来要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就算是他之前和李若水有什么不合,看到李若水现在这个状态的时候,整个人也直接当场就失态了。
“启禀官家,老臣的身体怕是不行了,老臣听说金人要让官家割让河北河东大片土地,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我大宋地大物博,就算是战局偶然失利,等各地勤王大军赶到,自然可以一扫胡虏要是谁敢妄言割地求和,我李若水就直接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前”
李若水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的拍了两下自己身下的病榻。
这一下子,无论是孙傅还是张邦昌,两个人都忍不住嘴角一阵的抽搐。
虽然李若水没有直接点他们的名字,但是这和点名有什么区别
“李相公,朝堂之上,大家就事论事而已,你这么说有点儿”
在张邦昌那刀子一样的眼神逼迫之下,孙傅终于还是咬着牙出来吸引火力了。
“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今天当朝锤杀了你”
孙傅的话才刚刚说完,李若水,直接抄袭自己病榻上的瓷枕,就朝着孙傅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伴随着一声瓷枕碎裂的声音,整个朝堂之上一下子安静极了。
任谁都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见到谁都笑脸相迎,平日里只会和稀泥的李若水居然还有现在这一面。
“李相公稍安勿躁,这种粗活还用不着你”
眼看着李若水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人群之中的聂山直接站了出来,反手从旁边的班值手里夺过了一把金瓜锤。
和其他的那些文臣们不一样,他早年间可是习过武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是平时再怎么忙,每日晨起的时候也会练上那么一小会儿。
这点功夫虽然说直接上阵杀敌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要说打架的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尤其是对上孙傅这种每天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别说是他一个了,就算是再来两三个也不是聂山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