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那肱死了”
“高元海也被杀了”
得知噩耗的陆令萱惊得当差昏死了过去
身边宫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冲了上去,又是搀扶,又是掐人網
她发疯似的推开围在身边的宫人,提着裙子就想去外朝亲眼看看
“干阿你干阿你”
恰巧高纬也慌里慌张的跑进玳瑁宫,一头扎在陆令萱怀中
满是泪痕的脸在陆令萱胸口前蹭了又蹭,似乎在寻求安慰:
“干阿你他还活着高俨还活着”
陆令萱抱着高纬的头,喃喃道:
“干阿你已经知道了”
高纬惊恐万状的说道:
“那该怎么办寡人该怎么办干阿你快想想法子啊”
陆令萱扶着抽痛的额角,对高纬苦笑一声:
“事已至此,恐怕也别无他法啦”
“连干阿你也奈何不了他么”
高纬抓着陆令萱胸下的软肉,就像在抓着救命稻草:
“怎会没有法子干阿你不是一向都足智多谋么”
陆令萱看着满脸惊慌的高纬,任由他抓着自己的禁脔,宽慰他道:
“陛下不是还活着么说明琅琊王并不会对陛下怎么样”
“或许”
“或许过不了几日,他又会如从前那般踌躇不决,陛下不妨再等等”
“可可他杀了高阿那肱,还阉了祖挺,甚至连母后的话他都不肯听了”
高纬一想起先前高俨在太极殿的冷酷,就如同坠入冰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万一他万一他”
陆令萱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多年的勾心斗角让她知道一味着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她喝退身边的宫人,将高纬带到内寝,又把他拉到床前坐下,柔声劝慰道:
“琅琊王突然发动,陛下乱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但既然他是突然发动,那或许亦有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
听见陆令萱这样说,高纬终于不再那么惊慌了,只是手一直没有离开过陆令萱。
他甚至还坐到陆令萱身后,从后面用手紧紧握着她,就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他安全感似的。
陆令萱感受着高纬那双一张一合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别过脑袋,看着高纬的眼睛说道:
“陛下,不妨将今日在外朝高俨的一举一措都说与干阿你听听,或许能想到应对之策。”
高纬靠在陆令萱后背,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然后才回忆了起来:
“那时众臣正在商议立高恒为太子一事”
“他一进殿便命人斩杀高阿那肱”
“大将军也不肯帮助寡人”
听到这儿,陆令萱猛然回头,双目死死盯着高纬:
“你是说斛律光也无动于衷”
高纬点头,愤然答道:
“他说这是寡人的家事,不便掺和进来”
陆令萱沉默了,一颗芳心在不断的上下乱窜,斛律光莫非也投靠高俨了
这不可能
斛律荷叶明明是皇后,他倒向高俨对他斛律家有甚么好处
难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外孙登上皇位了么
陆令萱皱眉苦思,对于高纬突然把手伸进自己的里衣视而不见,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可高纬虽然才十六岁,但沉浸女色的时日已经不短。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一双灵巧的手便让陆令萱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边高纬正在寻求陆令萱的安慰,那边仁寿殿中,斛律荷叶的住所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穆邪利。
穆邪利一入殿便看见了正在洒扫院子的蒲蒲,顿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蒲蒲面皮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想解释,可又不知从如何说起,只得恭恭敬敬的朝穆邪利问了一句安。
“皇后殿下呢”
穆邪利已经听说了外朝发生的事,无心在一个宫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她来仁寿殿只有一个目地,就是带走她的儿子高恒。
“弘德夫人来啦”
挺着大肚子的斛律荷叶笑吟吟的从殿内走了出来,对蒲蒲一使眼色:
“还不快去备些茶水点心招待弘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