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未央宫。
二十邕,也收到了郧国公韦孝宽亲自送来的线报。
他盯着手中那封简短的密函,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上回不是说那高俨已经死了吗
那这回他又是从哪蹦出来的
而且竟然还有实力行逼宫之举
皇帝不吭声,韦孝宽也不好开口解释。
其实他比宇文邕更加疑惑这件事。
若非是那些密谍乃他韦孝宽亲手培养,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这封密函的真实性
“这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让我们误以为他们内乱”
韦孝宽摇了摇头:“陛下,臣以为不大可能。”
大冢宰宇文护也在场,他代替皇帝宇文邕质问韦孝宽道:
“先前你说琅琊王宫变失败被杀,这回又说他死而复生,成功夺权”
宇文护说到这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韦孝宽一眼:
“老夫倒是想问问郧国公,究竟哪个才是真不会隔几日又跑来说,高俨其实早就死了诸如此类的话吧”
韦孝宽脸色有些尴尬,上回的情报来自数位密探,而且齐国朝廷还下了讣告,他也只是据实禀报,怎会是无中生有呢
除非这真是齐国上下演给外人看的一场戏,可韦孝宽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大可能,他们图什么
难道是为了麻痹其余两国,吸引他们主动起兵犯境,实则设下天罗地
韦孝宽不认为齐国会这么干。
韦孝宽可以肯定上回高俨真的是死了,但
但高俨这回又的的确确的还活着,现在就是他韦孝宽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这已经超乎他的常识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邕终于开口了,他指了指那封密函,涩声道:
“若此密函内容为真,那我等如何应对”
“我朝可否趁机派兵东征”
“胜算几何”
大冢宰宇文护听罢,急忙道:
“陛下,宜阳之战尚未过去多久,将士们还需要休整啊”
宇文邕眼护说道:
“叔父,寡人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韦孝宽看了这叔侄二人一眼,答道:
“陛下,大冢宰,若信上所说为真,那么齐国朝堂必定混乱”
宇文邕面上一喜,追问道:
“郧国公不妨详细说与寡人听。”
韦孝宽沉吟道:
“这齐国琅琊王臣也有耳闻,他既敢发动宫变,定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而且他势必会继续诛杀与和士开有关联的齐国官员”
“臣断定,琅琊王一定会对陆令萱等人下手,那时各地勋贵人人担惊受怕,即便为了自保,也会起兵勤王”
宇文邕听后,急切问道:
“那我们是否可以落井下石,趁机进军”
宇文护一听侄子仍旧有出兵的打算,眉头一下子皱得老高,他正想要开口阻止,结果韦孝宽也拒绝了宇文邕的提议:
“陛下,臣以为此时出兵绝非良机。”
宇文邕一愣:“为何”
韦孝宽解释道:
“陛下,若是我朝此时出兵,那么齐国人就会一致对外,而非内耗,但若是我们作壁上观,他们自己迟早会打起来的,等他们互相之间打得头破血流之时,陛下再出兵也不迟。”
宇文护也接口赞同道:
“不错,是这个理,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待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咱再派出大军收拾高家那些小崽子”
宇文邕虽然心中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们二人说得有道理,他迟疑片刻,又问道:
“那我等应当如何应对”
韦孝宽笑道:
“陛下可遣使往邺城一行。”
宇文邕疑惑不解:“派使者”
老谋深算的宇文护这会儿也顿悟了几分,他插嘴道:
“陛下愚鲁,郧国公的意思是咱派使者去给他们添一把火,打着出使的名义去邺城拜访高俨”
“届时那些和我等不容于水火的晋阳勋贵必因此反感高俨”
韦孝宽也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