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携带三千精锐亲自护送自己的女儿出嫁北地,路过潼关,穿冯翊,在高陵之地,刘备亲自带兵与段煨汇合。
双方进行了无比友好的会谈,一场酒宴下来,可谓是交谈甚欢。
除了某个碰到酒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黑厮又一次喝大了耍酒疯之外
“从今天开始,益德身边不许再出现一滴酒水,否则你们都跟着他一起挨军棍吧”
次日清晨,刘备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大营。
而一旁站着的还有那个刚刚回归雍凉的北地太守段煨。
只不过此时他一手拄着长剑,一手揉着脑袋,满脸苦笑不断劝慰着刘备莫要动怒。
“玄德公,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张将军也不过是过于热情好客了一些,说到底还是老夫酒量太差,这才未能和张将军尽兴”
“段公可千万不要这般说,都是我家益德莽撞”刘备看着段煨这么一副宿醉之后的模样也是一脸的尴尬。
这天底下哪家接风宴能把客人喝到人事不知,最后要被人抬走的情况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刘玄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在训斥了张飞之后,刘备也拉着段煨在营中行走,一方面以示尊重并正式向段煨介绍自己麾下的实力如何。
另一方面也是给段煨一个安心的信号他,他没有想要卸磨杀驴的意思。
日后段煨在他麾下也不用小心翼翼的生活等等。
“北地郡虽然已经有我麾下兵马驻守,但这北地郡毕竟濒临塞外。
当年鲜卑檀石槐在世的时候更合将塞外数郡都从我大汉手中夺走,让北地郡也成为了那匈奴鲜卑的牧马场。
这一次虽然大胜,可是匈奴势力仍在,鲜卑也还是虎视眈眈。
这北地郡中的各方豪强也不是善于之辈,峰老夫麾下别驾刘峰如今更是亲自坐镇北地郡以安定局势。
除此之外,那扶风郡也需要大量的粮秣来安抚百姓民生。
这些都是我等的燃眉之急。
日后还希望段公多多担待”
“使君这是说得哪里话,段某既然被朝廷任命为北地太守,自然不会对这些事情袖手旁观”
段煨不愧是西凉老将,该说不说这份儿眼力远非他人可比。
当年的段煨也是出了名的生性多疑之辈,可如今却是满脸都是尊崇和敬服之色。
仅仅是一个晚上,便能够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知道自己的位置。
或许就是这份儿自知之明,这份儿眼力和性格,或许就是他能够最后获得善终的原因。
西凉群将之中,最后善终的也是寥寥无几的,不得不说大家族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看着段煨如此勤勉懂礼,虽然刘备知道他真心恐怕没有几分,但也会对他放下心来。
将自己好不容易才拿下来的北地郡交到了段煨的手中。
接应段煨是刘备的事情,那么安定北地郡就是刘峰的事情了。
刚刚进入北地郡范围,刘峰的心腹兄弟关平就已经带着兵马前来以迎亲使的身份将段煨接走了。
但是他们去的地方却是有些让段煨惊心。
“小关将军,这前去的方向似乎不是富平”
作为北地郡的郡治,富平也算是久经风雨了,隔三岔五就给他取消了身份,然后过一阵子就给他恢复了。
这种几度改变郡治的行为除了说明北地郡的不稳定之外,也说明了富平的确是北地郡十分重要的一处要地。
作为朝廷任命的北地郡守,又是出身凉州军的大将之一。
段煨自然知道富平的重要,也知道若是他控制北地郡,那么第一件事就一定要控制住郡治富平县才可以。
但是现在他很清楚这压根不是去富平的方向。
“段公慧眼,这是前往灵州县的方向。”
“灵州”听到了这个地名之后,段煨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这傅家将我那位贤婿惹得十分生气啊”
“段公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关平看着一脸笑意的段煨,实在是感觉有些惊讶。
在关平的心中,这三辅雍凉让他值得注意的人有很多,坐镇长安和他大哥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的司隶校尉钟繇。
那个一战差点把马腾连根给拔了的张辽将军,甚至就连现在都将冯翊治理的井井有条,军民归心的夏侯惇都是很值得注意的。
这些人在关平的心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名字。
可是段煨算是个什么
他叫一声段公是看在了自家大哥的份儿上,可是关平可是从心底里没看得起过这个家伙的。
在关平的心中,所谓段煨,不过就是那臭名昭著的西凉军的一个余孽罢了,他能够活着只能证明那世家豪族的力量已经过大了。
但是就刚刚从自己的一句话里,便让段煨说出来了傅家的事情,这就不能不让关平感觉到惊讶了。
“其实这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毕竟老夫怎么说也是北地郡太守。
就算是一天都没有来过北地,但也是出身凉州军的,而且当年老夫在凉州军的地位也是颇高的
这雍凉三辅的那些势力对于别人来说是错综复杂,但是对于老夫来说不过就是一段过往之事罢了”
段煨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满脸的骄傲,仿佛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峥嵘岁月
不过转过头去看到关平的脸色,就明白了此时关平心中就三个大字。
“听不懂”
看明白这一点之后,段煨也是忍不住脸皮抽搐了起来。
“怎么,你这是听不懂老夫说什么么
不过想想也对,你这小子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当年老夫等西凉大军纵横天下的时候,你恐怕还是个奶娃子呢。
若是非要说老夫当年的丰功伟业,恐怕也就剩下那个李相如对了,不是听闻李相如再次出山了么
现在何处啊”
关平看着越说越偏的段煨,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段公,这个李相如小人也不清楚,不过还是说一说段公是如何听出来傅家和和我大哥之间有所矛盾的事情”
“唔哈哈”段煨大笑一声,“是老夫多言了,这人啊上了年纪,说话便总是没有个根底。
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哎呀你看看又说得没边儿了”
段煨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关平赶紧将话题扯了回来,然后想了想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