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就在此时,无形的震波如涟漪般扩散,汹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
就连无上生灵也一阵悸动,仿佛世界末日要到来了,纵然为诡异道祖也在颤栗,像是有某种恐怖的大劫到来
咚
下一刻,震响加剧,可怕的涟漪冲溃而出,掀翻了大地,浮现出一抹耀眼而炽热的色泽。
那是赤
赤色遮蔽日月,让天地间无比昏暗,宛若真实的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要窒息
轰隆
刹那间,天地倾覆,古今像是倒转了,诸天万界都在焕发雷鸣与骇浪。
冥冥中的厄土大道像是有感,已在哭泣。
大祭开始了,这浩瀚厄土,这洪荒历史,这古今岁月,这长青族群,这诸多至高,一切都可祭。
总有皇所在意的东西,献上去,取悦您。”
悠悠而古老的声音响起,惊悚了诸世界,那熟悉的赤金帝座再度降临,幽幽禅唱与祷告声回响,撕裂了他们久远的回忆。
尘封在过去的一幕幕呈现,满是伤痕的记忆被再度揭开,厄土生灵头皮发麻,止不住的颤栗,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赤色纪元大祭,又开始了
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可以很渺小,也可以很璀璨,凡尘一叶可遮天。
既然您在意,那么就都献上去,神圣洗礼,迎接全新的人皇族裔。
礼赞音中,轰的一声,厄土那古老的壁垒被打穿了,黑暗的天穹爆碎,原本梳理恢复的大道再度被扭曲,整个侵蚀畸变。
一片殷红如血、笼罩整片天地的洪流席卷奔腾,无情的压下时,山河崩灭,大地炸开,纵然是道祖级生灵远遁,冲向时间长河他处也无用,也是徒劳的,自身在行进中就扭曲了,染上赤色,化成虔诚皈依的信徒。
“啊逃啊”
无数厄土生灵悲嚎,赤潮从天而降,带来变革,冲溃一切腐朽的旧有,让所有不详族群都悲愤,却无力回天。
“人皇你过了”
轰隆一只沾染黑血的大手猛然探出,托天而上,犹如厄土生灵心中的曙光一般,要解救他们,阻挡那赤海。
“至高古祖出手,一定可以的。”
无数人在祈祷,希冀不要再现曾经大祭的惨剧,那太过悲痛。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那赤海滚滚一震,托天而上的大手就解体了,漫天黑血挥洒,冒着青烟,竟反过来被侵蚀,转为了赤色,就那样消散淡去。
接着,大量的人皇族裔以及上苍生灵如潮水般自那破碎的苍穹涌入,扑向大地,要斩灭一切阻挡。
“不大祭,又来临了”
恍惚间,厄土生灵们已经看到,一幅凄凉的画卷徐徐展开。
而他们,将是那可悲的画中人,任人执笔泼墨,挥洒勾勒。
此际,无穷高处,一道模糊的虚影浮现,面容不可见,被冕旒所遮挡,呈现出繁复而不同的概念,以不同的角度演绎起源,演绎世间万事万物。
“人皇”
一瞬间,大片不详生灵的身体模糊了,他们的进化路具现出来,出现密密麻麻的赤色涟漪,当场扭曲,皆有种冲动,想要皈依赤色中
许多生灵都出现这种可怖变化,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在那虚影浮现的一瞬间被度化,开悟觉醒,成为了人皇族裔。
所有人身体剧痛,心亦颤抖,人皇都还不曾降临,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仅仅是一道虚影浮现就让厄土天穹四裂,众生将要沉沦,比诡异还要不祥的赤色物质侵蚀了所有人。
这一刻,无边的压抑气息浩荡,让路尽级生物都颤栗,感觉灵魂难安,心中竟生出无尽的惊悚感。
“人皇,祂触及到了始祖的层次不成”
几位至高悚然,这是何等的可怕
冥冥中,像是有引领万事万物走向凋零与寂灭的圣歌响起,招致某位存在的临近,让厄土摇颤不定,崩开了,他们心中都荡起涟漪,被影响。
砰
厄土周围的宇宙海与世界群落中,那无数投靠他们,将不详物质奉若神明的族群们更是抽搐裂变,通体泛红光,存在本质都被更迭了,根本抵不住这真正神圣的洗礼与侵蚀。
所有人都开悟了,在不朽烈阳图腾的引领下觉醒,明悟了自己亦是众生的一份子,是人皇族裔,要为赤色纪元的延展添砖加瓦,发光发热。
“长势不错,采一至高。”
就在此时,无穷高处,那赤金帝座之上传来了声音,让诸至高登时色变。
轰
李昱出手,直指银纹至高,大手缭绕梦界、环绕起源史河,凌空压落,无量光爆发,天地中竟有密密麻麻的线条出现,带动着无量的杀劫,直接将那银纹族主笼罩。
嗡隆
撕裂厄土的巨响中,无数人仰头观望,各族生灵头皮发麻,震撼不已,而后近乎要瘫软在地上,那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堂堂至高,竟在一击下被人皇打的炸开,生生爆散。
他怒吼着,自高原上重现,但却见时光海沸腾,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瞬间即永恒,先前爆碎的一幕再度发生,甚至连无尽的未来都像是被取代了,将他凝固在此刻,不断炸开。
紧跟着,一只大手随意探落,径直将银纹至高抓起,没入轮回中。
一代诡异仙帝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归来。
“至高古祖被抓走了”“又要爆发一次大祭吗,谁还能救救我们”
不详族群都惊恐了,那可是路尽级古祖啊,就这么被一击不断打爆,只手就抓走了,实在太诡异。
赤色主祭者,不详而恐怖,超乎了他们想象。
“黑血,我来杀你了。”
赤色洪流中,血狱至高徐徐走出,高冠羽衣,浩渺仙气中透发深沉魔性,手中长枪焕发神曦,伴着四落的狂雷与乌云,格外狰狞。
他一步踏落,森罗地狱笼罩开来,直接将黑血族主拉入了对决中,要清算过往恩怨。
另一边,兵主亦现,手中十色宝树刷落,主宰万兵,与一位背负天戈,浑身沾染着褐色土壤的至高厮杀在了一起。
同时间,李昱再度出手,又盯上了一位至高,双身合一下以雷霆之势降伏,根本无需灭杀,打爆后直接整个压入了祭海内,剩下了诸多麻烦,又添一苦工。
换做正常至高厮杀,自是要生死斗,眼见对方不断复活,但祂无需如此,只要打爆一次便是结束。
“又一位至高古祖被抓走了”
厄土惨呼,无尽生灵哀嚎,难道这一次的大祭比之过往还要猛烈不成
他们不断的呼唤,不断的祈祷,希冀能有人出现,挽天倾。
在这浓郁愿力的呼应下,厄土尽头的第一口棺柩发出了颤音,徐徐打开,传递冰冷之声。
“哼如此作乱,真当我族无人吗”
在逐渐立起的身影下,诸世共振,大千世界,无尽宇宙时空都在哀鸣,都在瑟瑟发抖,亘古亘今像是要倾塌了。
他目光幽幽,留下上苍原本是为了磨砺族群,避免高原上自满与懈怠,现在既然有变数出现,自当全力抹杀,斩除所有后患。
“始祖是始祖出手了”
残存的口气,这才是厄土真正的底蕴,能够长青无敌,乃至让花粉路都黯然落幕的力量。
紫晶族主与红主对视一眼,神色莫名,似笑非笑。
“厄土始祖击坠了花粉路源头的存在”
上苍至高们神色一变,那是路尽升华的层次,跃出半步,却有天地之别。
他不是在大战中负伤了吗,怎么会在此时出手
轰嚓
下一刻,诸世龟裂,时空爆开出一条路,一尊身影自厄土尽头走出,洒落无尽岁月的尘埃,徐徐进入当世,虚空在龟裂,天地规则炸开,秩序神链崩断,道纹迅速熄灭,而后消散。
当他临近时,诸世间的时光河流断掉了,大千世界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这个生灵极度的强大
“诡异始祖只来了你一人吗。”
李昱淡淡的俯瞰着,在见到他身后空荡荡一片,未曾背棺时,不由摇了摇头。
“后生,你以为还是至高层次吗,屡次坏我族谋划,以大祭之名肆虐作乱,今日便是清算之时,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狂妄的资本。”
那始祖负手而来,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在他看来,既然现身了,那么一切都将落下帷幕,没有其他的可能。
“始祖降临,天下无不克之地,无不败之人,兵锋所向,亘古亘今,从无变局。”
伴着脚步声响起,那天地间滚动的赤雾都停滞了下来,金鳞至高低语,但却清晰的传遍诸天各地,刺进了无数生灵心中。
就连上苍都遥遥感受到了压力,不祥的源头,诡异族群的始祖,这种生灵出世就足以踏平古今所有大世界,打灭一切神话,是超越世人认知的存在。
更何况,厄土尽头那片祖地不可言说,神妙异常,可将诡异生灵复活,他们立身在先天不败之地
“婆妈”
可现在,还不待他们细思,一声冷斥就打断了所有人,击碎了压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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