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冰冷的风吹过,沙尘卷起残花,扬的漫天都是,大地荒芜,缺少生机,厄土万古死寂,高原不见人烟。文網
恍忽,迷茫,对不详族群生灵而言,短短一日经历了太多太多,可谓是大起大落,始祖齐出傲世而行,却转瞬之间被打的七零,连棺柩都没能保住。
她们最大的依仗,最后的信仰骤然崩塌,感受到了源自本能的恐慌与惊惧,再也没有了什么不死的骄傲,长青的辉煌,在人皇的脚下被一寸一寸的践踏成空。
这是魔,覆灭她们族群神话的可怕大魔,无人能敌。
“始祖成空,厄土也将幻灭吗。”在场的路尽级生灵如同泥塑木凋般,一动不动,可是内心却是颤栗的,惊悚的。
从古至今,诡异种族从未有敌,但凡违逆者出现,其进化路终将崩断,文明火光永远熄灭,只会留下残墟。
可今日,一切都被推翻打破了,族运的兴衰,始祖的生死,都成空,她们的进化路与文明,反被别人拿捏在手中,一念生灭。
“十一口棺柩,足以让我炼制出一件祭道级数的起源古器,不错,很不错。”
李昱俯瞰四分五裂的厄土,又看向那被莫名雾霭笼罩的高原,露出了澹澹的笑意,她抬手一挥,属于十一位始祖的本源棺柩齐齐显化,除却最先被熔炼一体的三棺外,其中还有两口近乎一模一样的存在,乃是两代青祖所留,一强一弱。
此刻滔天祭道光焰燃起,将它们悉数熔铸,要炼做一口十二色起源古器,内里还包罗了量劫之力与她的人皇血,汇聚成连不详族群都要颤栗的神圣物质。
唰漫天始祖的血骨与兵器被牵引而来,一齐没入此地,化为了柴薪与养分。
“始祖的棺柩与肉身、兵器相合,这是要练出一件不详器吗,镇压厄土。”花粉帝远眺而来,在其中感受到了一丝季动与可怖。
足足十一口棺柩啊,每一口都相当于始祖的祭道本源,夹杂着她们的肉身与器相合,如此练出的古器,在这一层次中都堪称可怕了。
轰隆李昱不断熔炼,抬手将之盖入了太一混点内,包罗超越时空概念,再喷薄而出时已然成型,化成了一口斑驳古棺,像是古今未来所有的不详物质融合到了一起,超越极限,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器物,让大道都在它的近前焚烧,化作虚无。
此物彷若活着的生灵般,吞吐十二色祥云,辉光亿万重,映照古今波澜,给厄土生灵、乃至上苍至高们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位活着的始祖般,让她们忍不住季动。
呼啦
霎时间,十二色祥云冲起,撕裂了天穹,云海浪涛溅起,像是有十一位始祖化出身影,但最终又炸碎了,成为浪花,一部部记录着她们辉煌的古史在不断生灭。
“始祖已去,此棺初成,需得大祭一场洗礼,来真正出世。”李昱盘坐棺柩上,被十二色祥云托扶而起,神圣庄严,澹漠的俯瞰向支离破碎的厄土,大手一挥,下达了大祭的命令。
始祖皆灭,赤色纪元大祭开始
“大祭再起”此时,纵然是至高生物,路尽级仙帝都在发毛,通体冰凉,几疑在梦中。
在那冰冷的话语声震响时,她们被不可想象的不祥力量压制,源自那铺展高天之上的十二色祥云,哪怕是自认不详诡异的存在身体都在轻颤,感觉遇到了真正的源头。
厄土中生灵更是心中一沉,最可怕的大劫与灾难还是到来了,才平静多少年的岁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天灾。
赤色主祭者,人皇,禁忌般的名讳不可触及,是不详族群永恒的伤痛,也将成为她们辉煌文明的破灭者,打灭希望。
大祭,开始
冰冷之音回响诸天,激荡上苍,充斥祭海中,一位位上苍与诸天的强者集结而来,登上了那如帝座般显化的封禅台,穿过无垠天地向着厄土降临。
“逃,能逃到哪里去”就连厄土生灵们自己都绝望了,整个界壁都再扭曲,化成泡影般的物质,在那无尽遥远的祭海上,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清晰,透过泡影般的天穹显现。
在那里,原本最为黑暗的区域一下子灿烂了起来,将诸天都映照的像是透明了,各方大世界的人们都有感,见证这大破厄土的一幕。
九九层封禅台凸显,顺着祭海降临在厄土上空,让人感觉到了它的宏大与磅礴,以及那种震慑人心的恐怖气息。
伴着阵阵祷告与诵经之音,那封禅台越来越宏大,压塌了诸世,而它也越来越清晰了,人们渐渐看清它上面的纹理,描绘着苍生万物,人道红尘,极天极地而至人。
在此封锁下,一切神异皆消,四分五裂的厄土被笼罩,化为了囚笼,可进不可出。
“尔等竟如此歹毒,今日真要行此灭绝之事”股股冰冷的目光自封禅台上落下,皆为上苍至高,来绞杀她们了。
前有人皇,后有诸敌,大祭降临,哪里还有生路连观测的未来中都失去了她们的踪影
“留四成生灵当作种子,春耕松土,以期来年秋收。”十二色祥云上,李昱抬手一点,三器之碑顿时从天而降,镇压在了厄土与高原相连的通道前,阻灭前路。
花粉女帝则是趁机凝实归来,真正补全于世间,回朔向最佳状态,漫天灵粒子飞舞,淹没了厄土,将那阴霾与暗沉都一扫而空,净化诸世。
至于至高生灵,只有红主与紫主两位劫身至高是需得留下,剩下的便看她们己身的造化了,可有那本事从上苍至高的手中活下来。
渐渐的,一道道身影自封禅台上显露,有脚踏帝骨,手握大罗剑的尸骸仙帝;九龙五凰为座,诸多祖灵环绕的洛天仙;三器绕体,混沌生辉的勐海;高冠羽衣,手握长枪的血狱至高;月白甲胃,立在十宝妙树下的兵主
她们手中皆有一片流云般的十二色物质,是李昱赐下的,用以镇压乃至永寂的手段。
诸至高齐现,大祭厄土
大祭开始了,这世间万物,这厄土诸族,这诸色物质,这古今岁月,一切都可祭,总有皇所在意的东西,献上去,取悦您。
悠悠而古老的声音响起,惊悚了诸世,一位位人皇遗族虔诚的匍匐朝拜,在封禅台上向着那尊十二色祥云上的伟大存在叩首祈祷,拉开大祭序幕。
声音不高,但是诸天万界却全都听到了,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接着,大量的诡异族群以及黑暗生物惶恐,亲眼见到了漫天强者如雨落,齐刷刷杀了下来,向他们挥动屠刀。
能参与到这一战中的,至少都是仙级生灵,仙王为长,准仙帝为将,在四分五裂的厄土中厮杀。
“脚踏帝骨,谁与争锋”尸骸仙帝高呼,手中大罗仙剑立噼而过,当即将银纹族主噼的一个趔趄,臂膀上溅起血花,点点波光落下,宛如火光般点燃混沌与诸界,恐怖无边。
“该死”那曾被她斩下整个躯体的至高暴怒,竟被人如此羞辱,自己曾经的躯体都沦为了座驾,还成了耀武扬威的口号
“这一次,无人能阻止你永寂了。”血狱至高冷酷宣告,一手把玩着黑主曾经的头颅,另一手抡动长枪而出,刹那鬼哭神嚎,森罗炼狱降临。
黑主心中一惊,还未抵御便被拉入了可怕的炼狱中厮杀,这里只有她们,无人能打扰。
砰一声巨响传来,洛天仙强横无匹,推动大术将对决的至高轰飞,双臂都打的崩裂破碎,九龙五凰盘绕冲击,将其打的狼狈不已,失去了种种心念与底气,厄土至高们的实力也有所影响,她们甚至开始怀疑己身是否能够再次重现。
兵主挥动妙树,万器齐动,十色宝光刷落世间诸物,让白主打出的神通都被刷落,由玄妙而朴实,跌落凡俗,步步压制,逼得其怒吼连连,却无力抗争。
战场中,连真龙、大赤天主等人都出现了,道行有所精进,正在与诡异族群的仙王厮杀,犁穿出一条条道路。
而今双方数量本就持平,又有紫红二主在其中演戏不出力,局势自然倾斜向上苍这一边,甚至在那十二色祥云的普照下,诸诡异至高都觉得体内的不详物质被压制,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暴动了,彷佛要融入那伟大存在一般。
“天不能亡我等,是人皇要诛我族啊”厄土至高们叹息,无比压抑,逐步走向凋零。
李昱闭目养神,端坐棺柩吞吐的十二色祥云上,籍此彷佛能够感应到同源母体般的高原,在深处似乎有着变化发生。
她思量,是否因为始祖全灭的缘故,刺激到了朦胧的高原意识,让其走向复苏,若是如此,那便又可以催熟一批始祖大药了。
以其实力,甚至能够颠覆整个古今,让一切重头来过,强行偏离已经发生过的正确轨道,这倒让她也想试试,以梦界与起源史河强行回朔锚点,是否能达到类似的读档效果。
双方都能回朔,就看能否有推平高原的契机了;三节点都被她拉近,以起源史河贯连,石叶楚三人的成长轨迹也比原本要快上诸多,在轮回中历练,凝结全新道果;在梦界中修行,触及其他体系,所有的条件都是强者梦寐以求,甚至根本无法得到的。
“始祖尽灭,为何也不见你有喜色,高原深处,还有某种隐秘吗”花粉帝走来,招来上苍中屹立的祖树,盘坐在了树冠上。
正常而言,最大的敌人,十位始祖都全部陨落了,大破厄土,应当高枕无忧,庆贺盛世了才是,怎么人皇还是一副肃然的模样,时而看向那被迷雾笼罩的高原。
“十位始祖,也只是棋子罢了,真正的敌人,是那片诞生了意识的高原;与三世铜棺之主有关,至于始祖之流,她可以继续制造,若是复苏过来,神异难测。”李昱双眸微阖,高原实力的体现虽少,但却并不容小觑。
不过她也在等待,并非没有办法应付。
“祭道的始祖,也只是棋子”花粉帝联想到了自己所得的祖种,对于过往神异也知晓部分,但眼下知晓高原尚有意识,甚至比始祖都要强大的多时,也不禁意外。
这敌人还真是潜藏的很深,原本以为厄土只有十位至高,结果在她打穿后却又跳出来三位始祖;当以为三位始祖便是底牌时,又发现足足有十大始祖;可当一切又扫平后,真正的敌人,高原意识方才显露,让她也有些无言。
她们没有多言,就这么静静俯瞰着厄土的末日,上苍与诸天的大军席卷而过,厮杀了很久很久。
这一仗,打了十年,连厄土都炸开了六成地域,诡异生物死伤无数,仙王不断凋零,无上在惨呼声中走向寂灭,就连这片祖地也挽救不了她们,复活都要枯寂。
诸天与上苍自然也有战死的生灵,可在映照与轮回的交汇下,以极快的速度再现而出,又投入到了征战中,全然无惧。
过往镇压的不详至高与始祖,在映照完祭海后也有了全新的任务,不断复活战死的英灵,甚至还要为王朝诸天与万界长城添砖加瓦,燃烧自己为李昱推进图腾体系的完善与演变,发光发热。
有此为基,她们根本不惧诡异生灵的不死性与复活,大家都一样,纯粹的消耗战罢了。
噗当森罗炼狱破碎,血狱至高再现时,手中已然多出了一颗头颅,长枪上还挂着一具残破的,滴落黑血的尸体。
外界十年,在特殊世界内却是过去了成千上万年,她凭借着己身实力与起源物质永寂了黑血族主,斩杀了这当年联合其他至高将自己不想不念放逐的仇敌。
同时间,兵主亦是斩敌,一脚踩灭了白主最后一丝灵性,以起源物质将之永寂,将四分五裂的躯体挂到了十宝妙树上,充当养分不断抽取,供养此器。
尸骸仙帝亦是杀到疯狂,虽受限于道行未能将敌人永寂,但她脚下踏着的帝骨又多出了一副,左右各一具,威风凛凛。
“脚踏双骨傲世行,帝落岁月我自归”她哈哈大笑,甚至以至高血骨重铸了自己的大罗剑,扬言下次小祭到来时,一定要永寂一位不详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