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幕战役
这场由人类向诡异生物发起的反攻,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持续时间3秒整。
阵亡:五万九千十五人
嗯。
看起来也没那么震撼,对吧
有的时候,伤亡数字这种东西,往往会令人麻木。
相比于一场世界级的大战争来说,区区六万条生命,也不算那么多
对吧
两秒。
第二恐怖的事情在于,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秒钟之内
那是将近六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什么是第一恐怖的
没人知道在那两秒钟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诡异生物
袭击
某种更加可怕的东西
没人知道。
即便事后复盘,也依旧只能目睹着一个又一个通讯设备的讯号消失,无能为力。
他们当中的每一位,都是至少处理过一起诡异降临事件的精锐
因此在整个行动计划中,处理降临的诡异生物是第一步,也本应是最简单的一步。
之后的步骤,无论是锁定降临通道、亦或是构筑防线、探索诡异生物的世界,都是在预设想中难度极高的事。
没人想到军团的反攻会输在第一步上。
经此一役,军团的精锐战力损失了将近八成。
“所谓的决战、反攻,仅仅只为人类证明了一件事”
校长抬头望向窗外的夕阳。
她隐约记得,那天也是这般景色。
“诡异的世界中有更可怕的存在,仅凭人类手中握有的超凡力量是无法抵御的。”
“如果某一天,血幕战役中的诡异生物真正降临蔚蓝,那么我们所熟知的一切都将消亡。”
校长将笔记本放下,又拿起了那张旧照片。
“单纯的从正面战斗力的角度来看,人类必败无疑。”
“在认识到了这一点后,军团内部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理念,并最终因此分崩离析。”
“其中有三种理念最为主流。”
校长慢悠悠地回忆道:
“一部分人继承了军团的理念,选择继续行走在黑夜中,击退一只又一只诡异生物,认为人类尚有一线胜机。”
“那些人自称为目击者。”
“也有的人,认为人类的战败无法扭转,需要探索出一条人类与诡异共存的道路。”
“那些人是星辰商会。”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认为人类无法与诡异生物共存,但同时又觉得人类的胜利无望,于是便开始尝试探索逃亡的方法。”
“于是那些人成立了深空,又名深空学社。”
“至于其他的一些理论,人数比较少,又过了将近六十年,早就没什么人支持了。”
校长的年纪比较大了,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因此喉咙有些干渴。
她安静下来,喝着咖啡,默默等待着许承将那些信息在脑中消化。
这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校长所说的话,好似拼图,在许承的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拼接了起来。
他首次以如此客观的角度去审视那些藏身在人类社会中的“超凡”们。
同样是面对诡异生物
目击者们选择了继续抵抗;
星辰商会选择了主动融入;
深空学社选择了潜伏下来,伺机逃亡;
这三种理念乍一看上去貌似很容易抉择,毕竟又有谁能甘心放弃抵抗呢
军团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直到他们经历了“血幕战役”。
这场仅仅持续了两秒的惨烈战役,超越了人类现存的一切“已知”,将经历过的人们拉入进了一种深邃且黑暗的恐怖。
是人类所能感知到的最为原始的恐怖。
那种恐怖,名为“未知”
校长办公室内。
许承和校长默默地喝着咖啡,窗外的夕阳也缓缓落下。
余晖变得越发火红了。
校长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点,静静等待着许承发问。
片刻过后,许承平静地问道:“那么您呢您又是属于哪一边的呢”
校长很是满意许承这个问题。
她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了许承。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却保存得极好,是一张合照。
上面的人清一色穿着白大褂,朝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血幕战役,我们小队也参战了。”
“当然,我们负责的是后勤工作,没有正面遭遇诡异降临,因此全队都幸存了下来。”
“当时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尝试在诡异世界新建定位坐标系。”
“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在诡异生物的世界中创造出一个同样适用的指南针出来,以方便日后的战斗。”
“但这本就是一项长期的工作,短短两秒钟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当军团分崩离析之后,我们并没有急着去选择某一方去加入,而是打算先完成军团交给我们的最后一个任务”
“新建诡异世界的定位坐标系。”
校长伸手指向了照片中间的一位老头子。
“他是海城大学的创始人,时任海城大学校长,也是我们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