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很明显就是不想追查此事。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一旦将事情捅破,事情发展的局势,很容易脱离他们的控制,倒不如隐忍不发,暂且默认了这件事,等他羽翼丰满,迟早要与那些人清算。
最大的嫌疑,便是那位太平公主。
这位皇帝的妹妹,太子的姑姑,年纪不大,但深谙权谋之术,在对对付起自己的侄子来,真是不遗余力。
朱延又道:“听说,你们跟驸马府上我那位姑父,有些矛盾”
“是有些问题。”
范小刀将孙梦舞之案、兵马司斗殴等事而与钱驸马结仇之事跟太子朱延简要说了一遍,朱延听罢,沉声道,“我那位姑姑对我如此,毕竟是父皇的亲妹妹,我拿她没办法,但那个窝囊废姑父,若有什么把柄,尽管对付他,后面有我在呢。”
太平公主想杀朱延,钱驸马想杀范小刀与赵行,虽然都未遂,但仇却已经结下。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太子殿下与二人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只是从徐御史自杀之后,钱驸马似乎老实了许多,并没有来找他们麻烦。
之前一直忙着萧义律的案子,两人并没有针对钱守道,如今有太子撑腰,两人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朱延请二人吃饭,本有意想收二人到门下办事,两人再次拒绝,表示只想在六扇门安心做捕快,朱延也不再勉强。
太平道观,别院。
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平公主,身穿道服素衣,头上别了一支木簪,坐在一张黑檀椅上,正在抄写太上感应篇,这是她每月必抄的经书,已经坚持了数年,每抄一遍,都会亲自送到西苑的那位兄长,大明天下的掌舵之人手中,然后与他一起焚烧祭天。
余师爷推门而入,见公主潜心抄经,也不打扰,双手垂立,侍候一旁。
良久,太平公主搁下手中的笔,余师爷赶紧准备好毛巾,递了过去,恭声道:“今日,范小刀、赵行去了太子府,他们三人在凉亭中谈了一个时辰,我们的人,并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太平道:“我那位侄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直都在府中,闭门谢客,也没有追查箭手之事,看来,是想忍气吞声了。”
太平公主笑了笑,“我那侄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记得七岁时,他犯了错事,被陛下责罚,宫中的一位老太监,言语中冒犯了他,他愣是想办法将那人关起来,活活饿死,从那时起,我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她缓缓起身,道:“会叫的狗,不咬人。”
她坐到床榻边,将木簪摘下,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笑吟吟的对余师爷道,“本宫抄经,有些乏了,你过来,给本宫按一下。”
余师爷抬头看了一眼,咽了下口水,垂首道:“属下不敢唐突。”
太平笑道:“这段时日,若没有你出谋划策,本宫的事也不会如此顺利,钱守道不过是个废物,你才是真正懂本宫的体己之人,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又害怕什么”
女人的笑,催情的毒药。
余师爷上前两步,一把将太平公主搂在了怀中。
太平道观之内,春光旖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