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为了阻止朱延回京,在路上派箭手刺杀他,而且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斗得你死我活,以朱延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他沉吟片刻,终于道:“百花楼之事,其罪滔天,无论是余人,还是钱守道,给我往死里查,就算查到我姑姑身上,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我去找父皇”
有了这句保证,两人决定放手一搏。
于公,百花楼和驸马府坏事做绝,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将他们一网打尽,是朝廷推行的法治社会的必然,也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于私,驸马府的人几次三番构陷二人,将他们逼入死地,若非运气好,怕是早已跟阎王判官凑一桌打麻将去了,干掉他们,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两人离开太子府时,已是深夜。
回家路上,范小刀思索再三,对赵行道,“明眼人都知道,百花楼是钱守道和余人的幕后势力,可是他们账目做得太精明,根本查不出任何端倪,要想将他们拖下水,我觉得,还得去一趟驸马府,把那账本偷过来”
赵行笑道,“你也这么想”
“你呢”
“正有此意”
范小刀也是一副热血心肠,见赵行也有这个想法,干脆道,“说干就干”
赵行摇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而且我们身份敏感,一旦暴露,怕是要惹出是非来,给太子殿下添麻烦,咱们先回家,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两人走到胡同尽头,耳旁忽然传来了叮当的铃声。
一阵冷风吹来,两人身上觉得一股凉意。
冷风透骨。
已是冬月,立冬之后,京城还没有下雪,但大多数人都已穿上了棉衣,两人虽有内力护体,却依旧感觉到了冷意。
那股冷意,并非来自初冬。
而是那铃声的主人。
一个中年男子,披头散发,发梢之上,系这两个铃铛,刚才的铃声,正是从他身上发出。
中年男子望着二人,“谁是范小刀,谁是赵行”
两人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
杀意正浓。
“你是”
“老夫拓跋叮当。”
拓跋叮当
北周天策阁主人,几个月前,被范小刀杀死的拓跋白的师父,来到了京城。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