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镜懒懒地回了一声,然后瞧了墨上筠一眼,似是察觉到什么,她只手放到栏杆上,直接往左侧倾倒,差不多倾倒近九十度来打量墨上筠。
墨上筠冷眼看她,“干嘛?”
丁镜挑了挑眉,笑道:“我发现你的淤青好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
深吸一口气,哲学导师·墨阴森森地看着丁镜,冷声道:“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
掀开被子,丁镜直接从床铺上飞跃下来,落地后也没穿鞋,直接光脚走向墨上筠。
感觉到她走过来,墨上筠遂偏头看向她。
然而,刚一转头,丁镜就伸出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
墨上筠的神色顿时冷下来,她警告道:“放开你的狗爪子。”
正常来说,任何看到墨上筠这种神态的学员,都恨不得离墨上筠十万八千里,见着就避着走,甚至都不敢跟墨上筠眼神对视。
偏偏身为打不死小强的丁镜,不怕死地朝她笑了笑,调戏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推开。
丁镜和墨上筠都抬眼朝门口看去,而唐诗也正好盯着她们看。
三双眼睛,两个方位,互相对视。
眼睛眨啊眨。
这时,丁镜的手指,还勾着墨上筠的下巴。
因生理期而提前赶回来的唐诗:“……”
她,她什么都没听到!
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于是,唐诗沉默地关上了门。
下一刻,她听到门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丁镜,你找死!”
紧接着就是丁镜的声音——
“诶诶诶,我还没穿鞋呢……你悠着点儿,别闪了腰……至于吗,就摸了你一下……我擦,你下手太狠了吧……”
唐诗默默地靠着墙,抬眼看着走廊外面慢慢亮起来的天空。
哎。
她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活的好好的,非得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去作死呢?
活着,不好吗?
五分钟后,门被拉开了。
墨上筠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等她走远之后,唐诗才慢慢地走进宿舍,一进门,就见到丁镜坐在椅子上,两条交叠翘着二郎腿,用一块碎片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唐诗注意到,她的右眼眼角处,多了一块淤青。
终于,唐诗松了口气。
一报还一报,这一场从第一天开始的大戏,终于在今日画上了句号。
而且,这句号画得……无比完美。
唐诗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检查完自己的伤势,丁镜朝唐诗看了一眼,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右眼的淤青处,朝唐诗挑了挑眉,“你说我在这儿画朵花儿,会好看吗?”
唐诗犹豫了下,认真地回答:“好看不好看不知道,但您肯定会再被墨教官打。”
丁镜:“……你说的有道理。”
鉴于墨上筠的下手程度实在太重,丁镜不能保证自己再挨一拳还能不动手,所以再三犹豫之下,丁镜最终放弃了“在淤青上画一朵花”的突发奇想。
而,全程旁观的唐诗也就此松了口气。
——反正她算是看明白了,墨上筠就那一拳的事情早就不生气了,是丁镜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去招惹墨上筠,才会让墨上筠一直想法子使唤丁镜。
从而导致她们这个宿舍一直没个安宁。
总而言之,经过早上这么件事儿,先前那一拳的仇,墨上筠算是报了。
只要丁镜不继续作……这个宿舍在剩下的这两天一夜里,应该可以保证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