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轰隆
华元辰的一条腿都虚化了,崩溃了,整个巨大的武神躯,从长空之中趔趄的跪倒在地,成为了一个瘸子。
二皇子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断臂,断腿。
陈沙什么都没做,只是睁开眼看了他几眼而已。
就让他的大乘武神体魄,如泡沫般脆弱。
这不是他太弱。
而是对方强大到了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
华元辰瞬间间内心升起无限的恐惧,大声咆哮嘶吼,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
“老三,饶命是二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然而。
陈沙的那只天眼,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眸光波闪,直接形成了一股无形巨力,从天而降,压在了华元辰的整个身躯之上
轰隆
只见那身高千丈的武道巨神,“噗”的一声,全身爆出血雾。
“啊老三,我错了,饶命”
华元辰在这一眼之下,感受到全身的大乘武神的血气,以及体内的内天地,都在崩塌,在坍塌,在被挤压而碎
最恐怖是,他能够感受到,他刚刚突破的大乘武神之力,竟然在这一眼之下,要被打废掉境界
“华夜华夜饶了我饶了我不要废我的修为,我们这一族出武神不易啊啊,我成武神不易啊华夜”
华元辰的嘶吼滚滚回荡在皇城上方。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那个千丈高的武道巨神,被压迫的,一点点的缩小身躯,从巨神模样,一个呼吸矮百丈
不足七八个呼吸,便从超天拔地,矮化到了房屋大小。
而在二皇子华元辰的府上。
包括陈家族长这些人在内的一干白发枯槁之辈,在听到华元辰歇斯底里的求饶声,以及“废修为”这个关键词之后。
“噗”
陈家族长瞬间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一口老血仰天喷出,嘶吼道:
“怎会如此”
他们费尽心血,倾全族之力,保得华元辰成就大乘武神,为何他成为武神之后,竟还是如此不争气居然在求饶。
而此时。
在大皇子的府中院落,看着在陈沙的眸光之下,身躯一点点缩小,直至缩小到了正常人大小,被眸光灭掉一条胳膊一条腿之后的华元辰,死狗一样趴在了陈沙的雕像面前,骇然的看着陈沙的眉心竖眼:
“老三,我错了,二哥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成为武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千万别杀我”
华元辰做梦都没有可能想到,穷几代圣皇都没有踏入的“武仙”境界,居然会被陈沙成就。
虽然他成为了大乘武神,可
仍旧差了一个大境界。
那是真正的仙凡之隔。
华玄都看着半盏茶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老二,此时丝毫不顾及脸面的在陈沙雕像面前疯狂磕头,眯起眼睛,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是你自讨苦吃,以下犯上,如今被打落境界,也不要怪别人了。”
说罢,一挥袖沉声道:“来人,将老三幽禁府上水牢。”
“是”立即有周青和步虚空走过来。
大皇子府上的水牢,那是特殊的太一汞水,专为克制武道高手而设置。
看着华元辰被拉了下去。
大皇子转身也看向了陈沙闭起来的竖眼,略带一丝感激,道:“我知道按照你的行事,他必然没有性命存留的道理,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兄弟,如今在这世上,便只剩下我们三兄弟是一家人,废他武功,留他性命,往后,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石像上传出陈沙轻轻的声音:
“我再有一年,就会彻底醒来,届时便要离开了,你确定要留下他的性命,自己心中要有数。”
“只要你在,老二就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只要你在一天,这大地上什么人都不足为惧。”华玄都闻言拳头紧握,不甘的看向陈沙:“中央大地需要你这个圣皇,你的成就已经前无古人,怎能弃我们而去”
“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啊。”
石像上的声音有些落寞:
“我的家在对岸,是座名为道一山的山峰,我离家有些日子了,得回去了。”
门人都被他送走了,不在这方天地。
道一山却始终才是他的家。
出门游子,总是需要落叶归根。
更何况,海对岸的那个山岩上,还有一个人在等自己回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