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声
霎时间,在这一股堂皇浩大,煌煌煊赫的光芒纵横奔淌之间,整个神庙天地,在外界星空里看过去,就像是一个被无数光柱洞穿了的刺猬一样,在星空中如一盏射光的油灯
轰
整个神庙世界被轰穿出了无数个缺口,无尽光芒渲染,如白色绸缎一样浸透黑暗星空,照亮了一切。
在这其中,一个胸口完全被洞穿,浑身残破,亲自承受了宛如太阳爆炸般威力一击下的任参,直接被这轻轻的一弹指,洞穿了胸口,甚至于洞穿了他体内的桃花世界。
呼
其身躯在这一弹指的威力下,瞬间就以超越了宇内任何一颗流星的速度,飞出了这片宇宙边荒之地
“咳咳咳”
这一击下,任参足足在黑暗星空中飚射了数十日,才停了下来,过程中他人都是昏死的,终于睁开眼,却是连声咳嗽:
“咳咳”
入眼看到的,竟然是雾灰色的计都星,在远处
等回想起来遭遇了什么。
任参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大血洞,再看向了自己体内桃花世界的那个贯穿了世界的缺口,一时脑袋里一片混乱。
一挥手,将桃花世界内的七个星主放了出来。
等七大星主从桃花世界出来之后,看着任参的样子,一个个骇然失色,面色惨白到了极点:
“任前辈你的胸口”
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九九散仙级数,当下宇内最强大的散仙,竟然被那道人将胸口都给打的洞穿了。
“他,到底施展了什么仙法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李牧白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唯有任参失神,隐约在被无尽光芒吞噬之前,似乎听到了一道“弹指”声,如同弹在小孩脑门上的脑瓜崩一样。
“他只是在我胸口弹了一指头”
任参自己也脑子嗡嗡。
“什么”
“一个弹指”
“一个弹指就洞穿了前辈你的胸口,并”
计都星主看着自己的仙星,涩声道:
“将我们击飞到了计都星”
“这得需要多强大的力量”
“他,究竟对原始天魔做了什么”
“好像是瞬间就突破了一样”
方九年低头说道:“他,不会真的就是陈婴宁本人吧”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在原始天魔身上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他绝对不是陈婴宁”
任参手一抚,暂时用仙气隐藏住了胸口大洞,看上去没有受伤一样,但只是障眼法,脸色仍旧是苍白如纸,咳嗽了几声,眸光看着被击飞出来的地方,微微波闪:
“绝对不是他身上没有陈婴宁的那股气质,本来就是两个人”
“他那为什么要夺走原始天魔”几大星主一脸惊惧看向那边:“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回到之前被任参击飞出去的神庙天地之中。
一个弹指之后。
天地之间的光芒潮汐,一点点的褪去,陈沙从长空之中慢慢的恢复到了正常大小,看着天穹上的那个大洞,露出了其后的星空,他喃喃自语道:
“就算只用了三成力,也有如此威力吗,不会真的把任参打死了吧”
显然这第二肉身神通所能造成的威力,也是远远超出了陈沙的预估。
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
须弥山是传说中佛圣所居住的世界之山,却可以被装入一个芥子大小之中。
这一芥子纳须弥,以小见大的肉身神通,从本质上来讲,就是宇宙的正反两面,微观与宏观的对应,也即是
“水神和火神的大道”
陈沙心内自语了一声。
转而看向了那残破祭坛上的原始天魔和九灵元圣儿,啧啧称奇,道:
“虽然是残破的祭坛,但居然在这样的波及之中还完好无损,当年陈婴宁搜集材料,也是用了一番功夫啊”
他朝着祭坛上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当陈沙踏上祭坛的一刻,他体内的九座祭坛上浮现出了字迹信息:
雷公仪式:雷公者,持物之权衡,守阴阳秩序,司生司杀,降妖除魔。在一方魔长道消的世界,守正辟邪,找到一尊至少九次天劫以上的魔物,然后将它镇杀后,将尸体放入九个星球的九座祭坛之上,最后在九颗星球所有人的注视下渡过第十次天劫,既可晋升为雷神座下三十六雷公之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