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抹着鼻子,想了想,“明明每次都是你先勾引我犯罪的。”
上元扫了眼自己盖得严实的被子,“这样算哪门子的勾引”
天地良心,她是露胳膊了还是露腿了
赫连凤眸幽深,倾身上前仔细打量她,“你别这么笑,你笑得这般花枝招展,不是勾引是什么”
上元便不笑了,冷着眼与他四目相对。
赫连捏了捏她的脸,“干嘛要做这么可爱的表情师傅居心不良。”
上元终于忍不住了,坐起身拿枕头锤他,“出去快出去”
赫连这才笑呵呵的起身离开。
待到赫连自厨房里烧好了茶,端着茶盏出来时,上元已经穿好衣服懒洋洋地坐在树下的躺椅上了。
艳阳自交错的枝叶流淌而下,在她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衬得她一身雪肌好似被渡上了银色光晕,美得不似凡人。
师傅半眯着眼,眉目舒展,嘴里还哼着他未曾听过的小曲儿,怡然自得。
可为什么,她明明离得那么近,他却始终觉得遥不可及
是猝魉的警告墨无言的测算是一直纠缠他的噩梦亦或是他亲眼所见的那些无法解释的真相
她像是九天外的仙子高不攀,又像是隐没在丛林的精灵行踪不定,仿若梦幻泡影
赫连执着茶盏的手微抖,他一直强迫自己忙碌,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深想这其中的玄妙。
他努力去忽视着自己每夜必做的噩梦,梦里他没有师傅,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在黑暗中奔跑;亦努力去忽视猝魉及墨无言说过的话,忽视师傅身上的疑点重重。
可今日、这一刻,他只是放松了那么一小下,脑中纷杂的念头便铺天盖地而来。
他的师傅、他的世界
好似真的有问题。
念头即起,原本在躺椅上休息的上元突然一声痛呼
赫连紧张的望去,就见师傅身上霎时染上了无数划伤
她飞身而起,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运起灵力四处躲避
“师傅”赫连脸色苍白,茶盏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他狂奔而去一把抱住上元,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哪怕他将她抱入怀里,她的伤依旧在迅速增加毫无停止的迹象。
上元挣扎出了他的怀抱,继续运转灵力躲避,无论赫连怎样呼喊她都仿若未觉。
赫连终于认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师傅,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