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瞳落寞地问了一句护士,点了楼层。
到的时候,宁葵刚好从阮鸢的病房里出来。
“瞳……瞳瞳。”
看着女孩一身血迹斑驳,宁葵只觉得而自己心脏都被一只无形手狠狠地握住了。
动辄窒息般难受。
阮瞳模糊地记得位置,走到病房门前,恍惚地看到了一席白布。
她一下只觉得有一柄利刃剜走了她心头所有的血肉,狠狠地塞了一捧冰碴进去。
冻得发寒刺痛。
“瞳瞳……”
宁葵含泪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却似一副傀儡般走到病房里。
里面,除了阮景东的尸体再没任何人。
阮瞳踏进去的一瞬,眼里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她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掀开了白布。
阮景东是闭着眼睛的,脸上还留有几道永远也不可能再愈合的伤口。
阮瞳从来从来没有想过,阮景东的最后一面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的。
他安然得就像只是睡着了,但偏偏再没有呼吸,僵得动不了。
她几乎是一瞬就失了力气,跪倒在床边,抬手握着他那只粗糙的手。
已经僵冷得让她心痛。
“爸……”
阮瞳跪在他的尸体面前,二十一年,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失声痛哭。
她记得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的。
她幻想过自己婚礼的时候,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
她幻想过自己上了年纪,笑看自己的孩子一声声地叫他外公。
她幻想过陪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握着他的手笑着送他走。
而不是现在,只是冰冷的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