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丹伶没在云巅久留,晚饭也没吃,就打道回府。
车上,她给程风打了个电话,没多说,只让他来临时小住的别墅一趟。
程风不傻,出门前特意去主楼里请示了容慎,得到的答复只有四个字:如实转达。
是夜,安桐趁着男人在书房之际,自己去了隔壁的小洋楼。
客厅没开顶灯,只有墙角的落地灯氤氲出淡淡的昏黄。
她趴在窗下的沙发背上,望着夜幕思绪起起伏伏。
回想起容慎说过的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你没做错什么,何来原谅
难道爸爸也从来没怪过她吗
如果真的不怪,当初怎么走的那么坚决
另一边,晚上九点半。
夜幕浓稠,程风开着商务车再次来到了远郊的卫生医院。
车厢内,阮丹伶稳坐其中,望着普普通通的住院楼,一时没有说话。
半晌,程风从前排回身,“安先生就住在三楼的肝胆外科病房。”
阮丹伶偏头,对上程风的视线,若有所思地问道:“小九有没有派人过来守着”
“有。”程风点头道:“九爷给他安排了单间病房,明面上没有人,但送了两个哥们住在安先生隔壁的病房,有什么事也好随时照应。”
阮丹伶摸着手机屏幕,略显犹豫地叹了口气,“我要是现在进去和他打个照面,会不会太唐突”
傍晚他们夫妇已经从程风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消息。
阮丹伶匆忙赶来医院,也是担心安襄怀趁人不备又回了贝南山。
佛门圣地,他一旦再回去当和尚,以后想见面怕是难上加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